陈果宁看着他们两个，嘿嘿一笑，“你看你们两个，小人之心了吧！我来是给你们送知识来了！”
“嘛玩意，你一个高中毕业生给我们两个大学生送知识！啥知识？”
还别说，于洪昌这人，确实是挺好事的。
陈果宁抬手从迟永超那接过那张死者的照片，隔空把上面惨不忍睹的脸怼到于洪昌和褚爱民的脸上。
“你们两个觉得，这种照片拿出去让群众辨认，算不算虐待他们！”
“啊。呵呵。”
褚爱民尴尬的笑了笑，“那他就长这样，我有啥办法！那，我给你洗个黑白的行了吧。”
“不！黑白彩色不是根本问题，你就洗成彩虹的，他该吓人还是吓人。咱们现在需要做的是让他变好看！”
于洪昌听陈果宁这么说，立刻把手里的咸水鸭还给了穆松林。
“那你找别人吧。我是没办法了。我又不是神仙，还能让死人变好看？”
陈果宁却大手一挥说道：“且慢！你们两个平时除了自己家这一亩三分地，就不接受点新知识了？你们既然爱好摄影，就从来没听说过早在一战的时候，国外的摄影师就已经会改照片了吗？”
“啥？照片也能改？照片不是最真的吗！俗话说眼见为实呀！你可别蒙我呀。”
褚爱民震惊的说。
“不不不，小陈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初上课的时候老师捎带着那么一说，那时候就当个新鲜事听了。虽然没说他们是怎么操作的，但是我觉得这事可行呀！你想照片它不就是底片在显影药水里洗出来放在相纸上的吗！那直接在底片上动手脚，不是直接就可以改照片了！那外国人能行，咱们中国人为什么就不行？”
于洪昌说着自己都兴奋了。
“对，于哥，咱们中华民族聪明、勤劳、智慧！一样的设备一样的药水，他们能做到说明这事肯定不难。但是至于怎么操作就得麻烦你研究下。尽量把这个人脸上这些多余的东西弄没了。褚法医，再麻烦你根据他的面部骨骼情况，指导于哥怎么把他的脸修的跟原来脸型差不多就行。这样，至少让他看起来稍微正常点。你们觉得能行吗？”
陈果宁认真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褚爱民和于洪昌两个爱好技术的人一听，这么有挑战性的工作，一起兴奋的点起了头。
等他们三个人开开心心的从褚爱民那里回来的时候，孙英武也已经从领导那里挨完了呲回来了。
“孙队，黄局长帮着问了吗？”
孙英武看着陈果宁，委屈地说：“问了。人家说厂里一个人都没少。因为这事还暴露了咱们目前啥线索也没有的事实。黄局长把我好一顿骂。”
这下就连陈果宁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好在孙队长是个老侦查员，十分的善于调节自己的情绪，立刻就把压力转移给了自己的手下。
“那个迟子，大林子，查的怎么样了？领导那可是催了好几遍了。”
迟永超面无表情的一摊手，“队长，我也着急。但是就是没有线索呀。这几天除了美鲜，所有的养殖场我们都去问了，那就连养海带的我们都没放过。大家都说最近没有雇人下水。这人到底哪来的你说，总不能是国外漂来的死间谍吧！”
穆松林仿佛被迟永超的脑洞给震惊到了，“嘛玩意？间谍。这么多年你见过活的间谍吗？间谍穿潜水服干吗？这个季节，来偷摸调查蛤蜊收成如何？”
孙英武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这难得大林子能说出句人话来。迟子，你这脑子怎么也不好使了！咱们又不是南方，什么间谍还能隔着海峡游过来！那照你这意思，这是死在半路上的呗。”
陈果宁看他心情不大好，知道应该是领导给了挺大的压力，索性也不去触霉头了。
她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思考了一阵，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孙队，你说找人这招目前看是不行了。连美鲜都说没丢人，再查效果也不大了。那咱们是不是换个思路，别找人，改找船怎么样！”
孙英武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啥意思，什么船？怎么就扯到船上了？你怎么想的，你给我仔细说说。”
陈果宁站起来有些兴奋的说：“咱们县虽然小，但是连上各个村镇人口也得有十几万了吧？想从这里面查一个人那自然是难的。但是，这查船就不一样了。这个人既然穿着潜水服，说明他要下水作业。而且是到有一定深度的水下作业是不是？那总不会自己背着氧气罐从海边走下去的吧。他又不是什么来自大西洋底的人，要走回家去。这种业务，大部分还是两到三人一组，弄一个小舢板出去。一个人下水，其他人在上面接应。而这种近海作业的小船，沿海的村民手里就有不少。”
迟永超问：“那渔业公司要不要查？”
孙英武一摆手说：“不用。渔业公司都是大船，再说渔业公司少个人还用遮遮掩掩的，早就过来报警了。我看小陈说的对，咱们明天就去查这个人坐的船。”
陈果宁问穆松林，“你们跑这几天，有没有问海边的群众，一般这个季节的死人，都是从什么方向漂过来的？”
穆松林掏出本子说：“我还真问了。按照他们的经验，这个季节洋流在他们那个小海湾的位置是从北向南循环，所以这个人应该是从海山口那边过来的。就是美鲜公司附近。要不我们就想去他们公司调查呢。”
陈果宁朝他投了一个赞许的眼神，“行，这事大林子做的非常棒！十分的有侦查思维。不过，美鲜的事情稍后再说。他们家我知道，管理还是很严格的，一般是不会出事，可以放在最后排查。那明天咱们去离岛镇沿海的村子查，重点问问有没有人租船，和租船的目的。”
孙英武拍板做了决定，“行。咱们今天下午把离岛镇周边沿海的村子做一下统计，分成两组，明天就开始走访。如果离岛镇没有找到，那就再扩大范围找吧。反正这个案子估计也是没什么捷径可以走了，只能用笨办法了。”
第二天一早，孙英武和陈果宁一组，迟永超和穆松林一组，开车直奔离岛镇。
把迟永超他们放下后，两组人就开始一组从南往北查，一组人从北往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