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要把车志强家的猪头肉带走,迟永超立刻举手表示他知道在哪里。
因为褚法医已经开车拉着尸体走了,现在就剩一辆吉普车拉不下这么多人,这怎么回去又成了问题。
眼瞅着几个人在那发愁,车智义找到孙英武说:“孙队,我倒是有一辆车。不知道你放不放心我自己开车带同志们回去?”
孙英武一听这倒是合适了,“哎呀,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样,让大林子开车,你放不放心。”
车智义心想你这不还是不放心我吗?
虽然心里吐槽但是他脸上却是笑着说:“你们公安同志开车我都不放心,那还有谁能放心呢是吧。”
孙英武看他这么识趣,立刻安排穆松林和高有志开着车智义的车,带他回局里办取保的手续。
而他和陈果宁带着胡庆兰在车志强家门口等着,不大会功夫就看到迟永超戴着手套提了一个篮子出来。
那篮子主体用的是白色,两个侧面用绿色的封箱带编制了几个几何图案,把手也是绿色的。
这个看起来清新可爱的小东西,体积不大的,长大概也就是不到三十公分,宽十几公分。
里面有一些已经蔫了的青草,还放着用塑料袋装起来的一块猪头肉,看起来应该还是最好吃的猪鼻子的部分。
“嚯,还真是放在这个篮子里了。”
孙英武感慨了一声,起身就去开车。
迟永超把篮子递给陈果宁,“你不是大厨吗?能不能看出谁家的肉?”
“迟子,小陈是大厨,又不是警犬!别瞎说了,赶紧把胡庆兰带上来。”
孙英武把车发动起来,朝着迟永超喊。
陈果宁朝迟永超笑了笑,戴上手套小心的捏着篮子的把手把它接了过来,又认真的闻了闻肉的味道,这才把它放到了后备箱里。
回局里的路上,陈果宁看着自己的指尖问胡庆兰:“你以前真的没见过那个篮子?”
“没有,都这个时候了,我还有必要撒谎吗?”
“那,有谁会给车志强买肉吃?”
胡庆兰苦笑一声。“谁给他买肉啊。啥也不是的废物,谁看的上他。以前只有他妈偏向他,有时候给点钱或者给口好吃的。如今。”
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脸色突然白了。
孙英武在前面一边开车一边说:“怎么不说了,你想到了但是不敢说?其实还有一个人会给他买吃的。那就是对他心里有愧或者说对他有所图的那个车智义。”
回答他的却只有胡庆兰的沉默。
回到局里,车智义已经办好了取保的手续,开着车回家还顺路把高有志给送给回了派出所。
胡庆兰的拘留手续虽说也办好了,但是因为太晚了就先送进了羁留室。
迟永超又把装着肉的篮子送到了物证室,几个人才一身疲惫的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褚法医就把连夜做的尸检报告放到了孙英武的办公桌上。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车志强是被毒死的。他这个人虽然有点冠心病的前兆,也有几处血管狭窄的情况,肝脏也有点轻微的脂肪肝,但是整体的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通过解剖和对抽取的心血检查,我初步怀疑是毒鼠强中毒。”
听褚爱民这么说,孙英武疑惑地说:“也就是说不是蘑菇中毒?得亏没把车智义抓回来。行,那现在这毒鼠强是谁下的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褚爱民说:“要确定是什么毒素就需要把检材送到市局了。我们这里只有试剂检验,精准度毕竟不高。不过,全村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奸夫淫妇,胡庆兰用情人送的毒蘑菇把丈夫毒死,那不是找死吗?我打算一会就安排车去送,这样下午就能出结果。”
陈果宁在褚爱民身后探出脑袋说:“褚法医,那个车志强的胃容物里有猪肝和猪头肉吗?我怀疑是猪肝和猪头肉有毒。我们也把剩下的猪头肉给带回来了,您看能不能也让市局帮我们检验一下。东西就放在物证室。”
褚爱民点点头:“哦,你们这是已经有抓手了?那是好事,正好和他的胃容物一起送到市局做毒理检验。你让迟子去拿了给我送到我的办公室。我一起编号送检。”
跟褚爱民说的一样,下午的时候毒理检验的结果就出来了。
好消息是车志强胃内容物含有毒鼠强成分,和猪肝和猪头肉上检测到的毒鼠强成分一致。
坏消息是在车志强家中找到的老鼠药并不含毒鼠强成分,是假药。
孙英武召集大家开会,“现在问题来了,在胡庆兰家里找到的老鼠药肯定是毒不死人的。那这个胡庆兰放不放?”
迟永超说:“那能毒死人的药肯定不会放在明面上呀。再说除了她谁有机会把毒下在饭里?”
穆松林说:“对啊。只有做饭的胡庆兰知道那个菜有毒,她那天又故意不吃饭,这不是欲盖弥彰嘛。”
陈果宁却陷入了沉思,似乎是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孙英武看她没有什么意见,拍拍手说:“那咱们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就是查明这个车志强猪头肉的来源。这样,迟子和大林子去昨天劳山镇的集上和周围卖熟肉的摊子,拿着车智义、车志强两口子的照片展开走访,看看到底是谁同时买过猪头肉和猪肝。小陈你带着那个篮子,去他们村及周边会编东西人家问问,看这个篮子是谁经手编的,编好以后给了谁了。咱们还需要查造成车志强中毒的毒鼠强的来源,同志们,时间紧任务重,大家赶快动起来吧!”
迟永超和穆松林答应一声,穆松林戴上帽子一边往外走还一边在那感慨。
“我看到找到老鼠药还挺高兴呢,原来是障眼法!”
迟永超说:“哎,你说肉是车志强带回来的啊,如果胡庆兰下毒,吃多少下多少不就完了?怎么没吃的肉也有毒?”
“嗨,没准打算连车志业两口子一起毒死呢!”
“不能吧,那不是疯了吗?”
陈果宁听着他们两个的声音渐渐远了,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眼睛却渐渐的亮了起来。
“小陈?小陈?怎么了?走访工作虽然辛苦,但是咱们呢是公安。”
孙英武的话还没说完,陈果宁就站起来跑了。
他看着女孩的背影叨叨着:“我这思想工作还没开始做呢,自己就想通了!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