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英武冷哼一声,“谁让你嘴贱。”
陈果宁看着她微微一笑,慢慢开口说道:“再说了,这位女同志,这铐你这事,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刚刚大家可都是听的真真的呢。话说,我这干了大半年警察,还头一次听说有人主动让把自己铐起来的呢。要说我们这也为人民服务的单位。啊,怎么能不满足你的要求呢。你还有啥要求,一起说说。是不是还想去拘留所参观一下?”
车宗广和车志业一看,陈果宁还真把人给铐起来了,也都有点震惊。
“哎呀,公安同志,这都是死者的哥哥和嫂子。这次就算了吧。”
车志业赶紧让车宗广上前打圆场。
“这二位是一家的?”
陈果宁指着一脸懵逼的女人和躲在车宗广身后的男人。
车宗广点头,“是,她叫贾善兰。这个是她丈夫车志业。他们就是车志强的亲哥嫂。”
孙英武走上前看着贾善兰说:“你还骂不骂了?不骂了我们就要说正事了。你们只是他的哥哥和嫂子,又不是法医和警察。凭什么红口白牙的就说人一定是被毒死的?你还敢说这里面没猫腻!”
贾善兰对孙英武这种气势汹汹的中年男人还是很打怵的,她支支吾吾的说:“那个我是猜的!猜的!我小叔子平时没病没灾的,突然死了谁不怀疑!再说,她胡庆兰有动机!”
这话一出,周围人又是一阵骚动,都伸着脑袋等着看热闹。
孙英武一看这是知道点什么啊,立刻走到车宗广身边说:“车书记,既然这个贾善兰有话说,麻烦给我们找个清净地方做笔录吧。”
安排好了以后,孙英武和陈果宁就把贾善兰给带到了村委会计的办公室里。
贾善兰戴着手铐坐在他们对面,终于没有了刚刚泼辣劲头了。
不等孙英武开口问,她就自己着急忙慌的说了。
“快给我解开!我之所以觉得胡庆兰杀人,真的是有原因的。她,有外心了!哦,应该说她这个人,一直心也就没在我们家里!”
陈果宁一听,心想这话说的倒是没错,这农村里的凶杀案也没别的原因。
大概总结起来就是两种,一个是因为土地或者房屋之类的经济矛盾,再就是因奸杀人了。
“你这么说,是知道胡庆兰的奸夫是谁了?”
孙英武抽着烟,也觉得这种线索值得重视。
贾善兰看这个领导模样的公安也对这事感兴趣,得意地说:“当然知道了,就是我们村的老光棍车智义啊!”
陈果宁认真的记下了车智义这三个字,问道:“老光棍?这个人我认识,老光棍这个词有点过分了吧。他虽然岁数不小,但是看起来还是挺精神的一个人呢。我没记错的话他还是你们村第一个万元户吧。既然你骂胡庆兰是狐狸精,她应该是很漂亮。但是以车智义现在的条件找个大姑娘都没有问题。胡庆兰有家口有的,图她什么?图能当现成的便宜爹?”
贾善兰似乎是没想到陈果宁能通过自己的话推断出胡庆兰漂亮,虽然心里不想承认但还是不情不愿的说:“那我倒没觉得的她好看。但是村里的人都说她好看!哼,长得跟豆芽菜一样,风一吹就倒,好看什么啊!至于车智义图什么,那是因为她和车智义那可是打年轻的时候就有一腿的。当年车智义和她一起在镇上上学,不知道怎么了就勾搭上了。都准备结婚了。后来车智义他们家被查出来有一个海外的亲戚,又是富农的成分,两个人就没成。”
“那她还嫁到这里?多尴尬啊?”
陈果宁觉得谈恋爱不是问题,但是和前男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似乎说不过去吧。
贾善兰得意的一笑,“你也觉得有问题是吧!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两个人没成,找个一个村的,方便他们勾搭啊!可怜我小叔子,绿帽子戴了这么多年。我就总看着他们家老二不像我们车家的种!”
孙英武懒得听她说这些乡村秘事,敲了敲桌子说:“行了,这些没影的事情就别提了。就你怀疑人家有一腿就到处说人家杀夫?还有别的证据没?”
贾善兰一愣,心想这还不够?
“有,还有啊!今天小叔子出事,是邻居去通知的我们。我们去了以后,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送人去医院。胡庆兰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那脸色一看就是心里有鬼!邻居还说那个车智义之前还来过呢。你看看,大白天的都登堂入室了!而且胡庆兰还不让我报警!说人就是突然病死了。这不就是他们两个合谋给我小叔子下得药!”
孙英武一听坐直了身体,“下药,什么药?农药?没闻到什么味道啊。”
贾善兰神秘的说:“不是农药,那玩意多呛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那个车智义如今是蘑菇种植大户,弄点毒蘑菇还不是轻而易举。”
陈果宁在心里想,在村里还真是没有秘密。
这车智义中午去了一趟车志强家,估计全村人都知道了。
孙英武又问:“这么多年,胡庆兰和车志强感情怎么样?”
贾善兰想了想说:“一般化。胡庆兰对老二就那样。老二倒是稀罕她,从来不对她动手的。”
看这边问的差不多了,孙英武又教训了她以后不要再乱说话,这才让陈果宁把她手铐解开放走了。
车志业作为车志强的亲哥,说的内容和贾善兰基本一致。
“当初我和智义是同学,他和我弟妹的事我是知道的。我当初就不同意老二娶她,一个村的容易惹祸。这不出事了。”
陈果宁问:“当时胡庆兰为什么不让你们报警?”
车志业回忆了一下说:“她说志强以前就老说头痛,这次肯定是脑溢血了。还说我爸我妈都是脑溢血走的,志强应该也是遗传的脑溢血。”
陈果宁又问:“这个容易得心脑血管疾病这种体质,倒是确实有遗传的的概率,胡庆兰的话也不能说一点道理没有。对了,我问你,你们是亲兄弟,车志强是不是很喜欢吃狗肉?”
车志业一愣,“这位女同志,你是怎么知道的!上午我和老二在村口碰到,他扛着锄头,手里还拎着一只土黄色的死狗。他把手里的狗朝我晃了晃,说让我晚上去他家吃肉,一起喝点,说他有事跟我商量。我当时还问他已经拿了篮子带饭上山干活,怎么这么早回来。”
陈果宁记着记着,觉得不对劲了。
“篮子?他当时随身带了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