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一听就知道是不怀好意。
“愧对?贫尼如今身入佛门,孑然一身,没有家人,所以也不知道有什么愧对自己家人的。”
她重新提起水桶,声音冷漠的说完,便准备离开。
而这时外头的温玥却轻蔑道:“真孑然一身的话,那姐姐何必偷走哥哥他们娘亲的灵位呢?”
“五姐姐,你可真是够自私的,你拿走兰夫人的灵位时,就没想过哥哥他们吗?兰夫人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娘亲,况且,这事要是被父亲知道了,他可不会轻饶了你,所以你要是乖乖听话的跟我回去,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说上一两句软话,毕竟你要知道,父亲最疼的就是……”
温玥炫耀似的说了一大通,可下一秒,水月观的大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打开。
没等她看清开门的是谁,一桶冷水突然从门内“哗”的一声泼出。
“啊——!”
温玥猝不及防就被迎面浇了个透心凉,浑身上下全湿了。
更气人的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水月观的大门又被重重一声关上。
温玥满脸不敢置信,她一巴掌拍在大门上,怒火冲天:“温姒,你疯了吗?你这个小贱人居然敢拿水泼我?!你信不信我回去告诉父亲和大哥他们!”
她虽没看清开门的尼姑是谁,但敢用水泼她的,除了温姒还有谁?!
她猜对了。
温姒提着空桶,无比痛快的背靠在门上,对于门外温玥的跳脚谩骂,她忍不住嘲笑道:“回去告啊,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拿我怎么样?”
说完这话,她对一旁刚才跟她打配合的师太笑了笑,开口无声的说了句“谢谢”。
之后她扔下外面的温玥不管,一个人心情愉悦的提着桶回去了。
敲不开门,见不着人,没有半点办法的温玥只能坐着马车又一路颠簸着回去。
回去后,她果然就向温权勝他们告了状。
温家父子气愤不已,尤其是温子宸,更是大口保证等温姒回来以后一定会好好收拾她!
可前提是温姒能回来。
人不回来,他们就算指天发誓也没用。
温玥只好又去了几次水月观。
每天坐着马车从京城到南山,又从南山回京城,几天颠簸下来,温玥不但再也没有见到温姒,反而连水月观的大门也不得一进。
她本来还想过可以混在参拜的香队伍里面进去,可没想到水月观的香信众很少。
观中大门关了几天,就没见有多少香信众来的。
就算有,在看见水月观的大门紧闭后,也一声不吭的就回去了。
好似早就习惯了水月观这般说闭观就闭观的作风,竟无一人有意见。
蹲了几天,温玥实在忍不了了。
她买通山下一名村妇,让那村妇去问水月观到底还要闭观多久。
得到的回复是:圣女入观为国祈福,暂闭一月。
“一个月?!”
温玥气得咬牙切齿。
可恶,温姒和那群老尼姑居然戏耍她!
要不是她买通人来打听消息,还不知要白费多少功夫!
温玥恨恨地瞪了一眼水月观的大门,之后便转身离开。
此时,水月观内——
温姒刚抄完祈福的经书,心绪平静的放下笔,略显满意的看了看今天这一遍抄文后,便将字迹未干的纸张轻轻晾到桌上。
“好了,该去打水了。”
水月观内的生活清净,简朴,辛勤。
是温姒自上辈子以来许久不曾感受到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