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建民没好气地哼了声。
“我倒觉得识别你的最准！”
钟楚霄摸了摸鼻子，不敢出声，只能在心里悄悄反驳。
老头子就会睁眼说瞎话。
经过这么一番演示，钟建民原本过来的想法，已经由一分变成了五成。
剩下的五成，在看完董清颜准备的资料后，便成了八成。
他有心锻炼钟楚霄，自己看完后，将资料还递给他。
“你看一下。”
钟楚霄刚想说自己看也看不懂，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吧。
预先猜到他会说什么的钟建民投去一个死亡凝视。
钟楚霄即将出口的话就跟被封印一样，顿时又收回去。
看到上面的数据和分析，他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
半晌，钟建民阴恻恻的声音低低响起。
“你看了半天还在这一页，怎么？什么发现不对劲了？”
钟楚霄硬着头皮，“这个……结果在好转？”
钟建民沉默了。
如果视线能杀死人，钟楚霄已经被他的视线杀了几百个回合。
他手指动了动，像是在强忍暴揍钟楚霄一顿的冲动。
两父子之间的暗流涌动，董清颜并不完全能看懂。
不过，单单看钟楚霄的表情，再联想两父子的关系。
董清颜猜也能猜出个五六分。
“听闻钟少是赛马方面的行家，对MOBA竞技游戏也颇有心得。”
“是不是在这上面，发现了相似之处？”
听她这么一说，钟楚霄再去看时，果然发现些微不对的地方。
“这个测试模式，参考了一点MOBA竞技游戏？”
董清颜含笑点头。
“钟少果然厉害。”
钟楚霄顿时嘚瑟起来。
还给钟建民甩去一个嘚瑟的眼神。
看吧！
还说他玩物丧志，他玩的那些东西也是有用的好吧！
钟建民扫了他一眼，这下倒是没说什么。
不管董清颜是不是有心的，起码稍微挽回了点钟氏未来继承人的面子。
“董总这项技术要是能成熟，董氏的股价想必能更上一层楼。”
钟建民起身笑呵呵地与她握手。
双方眼神交换，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先在这里借钟董吉言了。”
“看来这里终究不是个谈事的好地方，不知董总明天是否有空，我们再好好坐下来，细谈谈？”
董清颜面上笑容更加得体。
“随时恭候钟董。”
钟建民哈哈大笑着，心情沉重地来，心满意足离去。
钟楚霄跟在他身后，走到一半，忽然道：“我忘了东西在包厢里。”
钟建民面露嫌弃。
“还不快去拿！都这么大人了还丢三落四，你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
钟楚霄装作没听到后面的话，飞快回去。
董清颜与助理刚走出包厢没几步，就被追过来的钟楚霄叫住。
“董总，原来你今天的有事，是跟我爸谈合作啊？”
自己约她的时候，她还一字不漏。
居然瞒得这么紧。
董清颜眉头微挑，看向旁边的助理。
助理闻弦知雅意，“我去开车。”
人走后，董清颜不答反问。
“钟少还有别的事？”
“没，我就想问下——”
钟楚霄的话还未说完，隔壁包厢门突然打开。
一伙人看着堵在门口的钟楚霄，面露疑问。
“这不是钟少吗？”
有认出钟楚霄的喊出声来。
钟楚霄与董清颜一起侧头看去。
“董总也在。”
里面有几个是董清颜之前见过面的。
这些都是未来隐藏的合作对象。
对合作对象，董清颜一向是彬彬有礼的。
一一打完招呼，视线落在被簇拥在中间的傅凛渊。
最后那句“傅总”随之冒出。
没想到，傅凛渊他们居然就在隔壁包厢谈事。
眼看里面还有几个美女，董清颜兴味盎然地挑眉。
傅凛渊神色冷淡，面对董清颜的招呼，也只是淡淡点头。
他视线扫过挡在面前的钟楚霄。
“钟少，麻烦让让。”
钟楚霄这才注意到，连忙让开，“我没注意到，不好意思啊！”
傅凛渊冷矜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却是停在两人旁边。
“钟少与董总这是？”
董清颜顿了顿，没忍住暗刺他一下。
“傅总还挺平易近人的啊。”
读作平易近人，写作八卦。
其他想跟着八卦的老总们听董清颜这么一说，才收了心思。
毕竟是个小姑娘，再怎么雷厉风行，这么一群大老爷们围着她八卦，也不合适。
也是董清颜平时给人的印象太能干利落。
常常让人忽略她的真实年龄。
傅凛渊脸上倒是毫无半分不好意思，依然杵在那不为所动。
“毕竟董氏是傅氏的合作对象，傅氏对于合作伙伴一向关心。”
董清颜现在知道傅凛渊为什么能将傅氏发展得这么好了。
脸皮厚也是成功一大要素。
不知为何，这些久经情场的老总们突然从这三人之中，品出几分不对劲。
几人对视一眼，出声道。
“既然傅总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傅总，我们改天再聚。”
几人带着叫来的美女浩浩荡荡离开，走廊里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三个。
不知为何，钟楚霄忽然有种自己也多余的感觉。
董清颜侧脸看向钟楚霄。
“钟少刚刚想说什么？”
对上傅凛渊平淡无波的视线，钟楚霄莫名感到压力。
“哦，我就想问下，等董氏新的测试版出来，能不能让我也去参观一下？”
“如果董总觉得不方便，就算了。”
实在是今晚那个小青蛙勾起了他的兴趣。
董清颜浅笑嫣然，意有所指，“钟少还是回去问问钟董吧。”
钟楚霄带着满腔不解离开。
试玩董氏的东西，跟他爸有什么关系？
见傅凛渊依然一动不动，董清颜笑道：“傅总还打算继续站在这？”
见她要走，傅凛渊一起迈步，与她并肩往外走去。
“董总与钟少的关系倒是不错，只是不知我那弟弟知不知道这事。”
董清颜奇怪地瞟他一眼。
“跟傅执有什么关系？”
几秒后，她反应过来傅凛渊话里的意思，脚步一停。
傅凛渊也随之停下来。
她视线带有几分讶异落到傅凛渊身上，“傅总不会以为，我今天是约钟少出来的？”
当然，这还是她隐晦的说法。
傅凛渊那话的意思，不就说她做了对不起傅执的事吗？
他神色微顿。
“总不见得是钟董？”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