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这么让人寒毛直竖的话语,会从一个老妇人的口中冒出来。
虽说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个老妇人并非人类,而且她长着一张鬼脸。
就在般若现身擂台上的那一瞬间,许多对倭国鬼异有所研究的人,立刻就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倭国当真把他们的般若鬼异借给了交趾国啊?”一个毛熊国观众挑了挑眉说道。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大家都是灭华联盟的成员,彼此相互协助本来就是应该的嘛。”交趾国的观众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你这是什么话?这简直太不要脸了!这种做法实在是有失公允!”华夏国的观众高声怒斥。
“阿西吧,不要脸?你凭什么这么说?哪里就不要脸了?”高丽国反驳道。
“就是啊,我们这又没有违反既定的比赛规则,只要最终能够获胜,采取何种手段又有何妨?”倭国的观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看那站在擂台上的般若,模样可真是好看啊。”一位孔雀国的观众带着一丝欣赏赞叹道。
“哎呀,别管那么多了,还是看看那个谢渊怎么应对吧。”
众人纷纷将目光又重新投向擂台
然而,众人却惊异地察觉到了异样。
只见谢渊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般若身上,胸膛剧烈地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仿佛被般若施了定身咒,眼珠都无法转动。
见此情景,那些爱瞧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便开始肆意嘲讽起来。
声称谢渊的实力也就这样,居然轻而易举地被鬼异震慑住了。
可事情的真相当真如此吗?
此时此刻,只有谢渊自己知道。
仅仅是那不经意的一眼,般若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容直接映在他内心之中,不可抑制地使他心底深处滋生出强烈嫉恨与暴虐的欲望。
这种感觉正一波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理智!
此时此刻他的理智也在拼命抵抗并疯狂地警示他不要接近般若,只要接近那绝对必死无疑。
“不行!绝对不行!我绝不能靠近过去!”
”谢渊狠狠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见没有什么效果他甚至扬起手掌,狠狠地朝自己的脸颊扇了几巴掌。这才终于从欲望中脱离出来。
他看着对方,神色无比凝重。
这般若仅仅站在那里,就能够致使旁人几乎难以自控地丧失理智。
这种强大的能力,绝对不是之前遇到的二口女所能做到的。
她的实力,至少也是在二口女之上的!
谢渊嘴角微微上扬。
虽然对方很强,但是好在自己已然知道了对方的特性。
“看我华夏鬼异如何杀死你吧!”
随后,谢渊深吸一口气,对着天空朗声喊道:
“牛头本是阿傍君,前世不孝落阴尘。”
“身化狱卒巡幽境,捕魂缉魄意坚贞。”
“携手马面威凛凛,地府双煞镇鬼神。”
“恶煞妄图逃遁去,难逃罗网化幽痕。”
“后辈恭请阴曹牛头速临!”
当话音刚落,原本喧嚣热闹的演武场刹那间被一层的幽蓝色鬼气所弥漫。
就在此时,谢渊的身前,一道幽蓝色的漩涡旋转开启,阴森的气息如潮水般汹涌扩散,令周遭的空气都仿佛被冻住一般
阴曹牛头,浑身肌肉贲张,犹如钢铁浇铸。
那牛首之上,铜铃般的双眸燃烧着幽蓝鬼火,恶狠狠地瞪视着前方,头上双角如两把绝世凶器,寒光闪烁。
血盆大口张开,露出一排尖锐獠牙,齿缝间流淌着幽绿的黏液缓缓滴落在地上。
它抬起狰狞的牛头仰天怒吼。蹄子踏在地面的刹那,幽蓝鬼气犹如实质的利剑四散开来!
“吾踏幽途自阴曹,牛头现世鬼魅嚎”
牛头的样子展现在世界各国观众眼中,不免让他们议论纷纷。
“这副奇特的牛首人身模样......叫牛头倒是形象?”
“虽说外观上看着挺独特的,但是看着不像太厉害的样子啊?”
“切,你是瞎吗?没看到人家浑身的肌肉啊?”
“再说了,你看它那牛嘴,那牙齿,能生嚼了你!”
“肌肉?肌肉大顶个啥用?根本没用!”
“就是,而且就算有用,在那么恐怖的般若面前,又能做什么啊?”
“总之这一局,华夏必败!”
......
此刻,灭华联盟那边已然陷入极度的兴奋之中,在他们看来,这一局比赛般若赢定了!
而位于擂台另一侧的华夏选手席内,气氛却显得颇为压抑。
张小虎等人紧盯着直播画面,他们想法和其他观众一样,觉得谢渊所召唤出来的那鬼物仅仅是外表看起来力量较为强大而已。
整个华夏选手席被一片沉默所笼罩。
“哎呀!之前不是都已经把情报给谢渊了吗?他怎么还召唤个肌肉牛鬼异出来啊?!”
张小虎满脸懊恼,猛地用手掌狠狠拍在桌子上。
要知道,般若嫉恨之心以及强大的控制能力,对肌肉牛这类以物理攻击的鬼物而言就是克星。
这不就是自不量力,以卵击石吗?
张小虎眉头紧锁,思考了片刻后说道:
“不,不会这么简单!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只是相信他就好。”
尽管嘴上是这么说着,可张小虎的手心,早已被因担忧而渗出的汗水所浸湿。
一定要赢啊!
……
擂台之上,如今有了阴曹牛头这一鬼异存在,谢渊站在般若的对面,心中也不再恐慌。
要知道,阴曹牛头绝非如那些观众们所看到的那般仅仅具备强大的力量。
实际上,它还掌握着一些独特的术法。
用它来战胜般若,再合适不过!
谢渊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般若身后,只见那疯女人双眼翻白口吐白沫,整个身体如筛糠般不停地颤抖着。
他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
“你的召唤者似乎快要凉了哟“”
般若却对谢渊的话语置若罔闻,它那赤红的仿佛被鲜血浸染过的脸庞上,嘴巴以极为怪异的方式咧到了耳边,勾勒令人胆寒的微笑,静静地注视这谢渊。
紧接着,它缓缓抬起青筋暴突的手,将手中的残破头颅慢慢递向自己的嘴边,伴随着一阵令人作呕的咀嚼声,它含糊不清地说道:
“这么强壮的家伙,应该够吃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