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橙却不以为然，“只是礼尚往来罢了，你请我吃饭，我帮你解决麻烦。”
方才她心里真的没有多想，“要是我假装大方就让她们加，反而显得我心虚，生怕你发现我对你有点什么一样。”
陈珏问，“你有吗？”
乔橙窝在软椅上昂头跟他对视，“如果能独占一个帅哥的好，谁会拒绝呢？这跟其他的感觉没有任何关系。”
被追捧是一种情绪价值，就跟钱一样，多多益善。
“我得谢谢你的坦诚，”陈珏撩了眼尾，佯装受伤，“但你也可以说点好听话，嘴不用那么——”
“硬，”乔橙打断他，指了指料碟，“小米辣，还有豆豉酱。”
陈珏取了东西回来，问她有没有跟汤雯联系上。
她便露出担忧神色，“打了电话也没接，也不知道成晏走了没有。”
陈珏帮她发了信息给成晏，等火锅吃了大半时，那边来了回复，说是刚刚出门。
“刚好，我现在吃饱回去，也有力气听汤雯慢慢说。”
他知道乔橙心里挂着事，结账后便送她回去，进电梯时，陈珏很平静的问她，“这次之后会断联多久？”
就好像他已经习惯这种“酷刑”，心里有个提前准备。
乔橙抿唇，觉得自己并没有故意的冷落他，只是作为普通朋友，没事的时候就是不必联系的。
她想回答，但是电梯门越合越紧，她只来得及看着他的眼睛，到最后一片空白。
还是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可她也并不遗憾，汤雯的事也算是提醒她，跟这些公子交往，代价惨重。
回到公寓，乔橙推开门便看见汤雯眼睛红红的在喝汤。
“成晏不是来了么，你还难过什么？”亲眼目睹成晏对汤雯的好，乔橙料想他们见面是和平的，不会吵架。
“来了又怎么样，说的还是那些，并不能改变什么。”事成定局，就两条路选，而婚姻这个选项不在其中。
不过看到汤雯有了胃口愿意吃东西，乔橙还是松口气，至少成晏没有白来一趟。
等她吃完，乔橙才问，“你跟他说了医生的建议吗？”
这很关键，成晏若是知道，也许结果会不一样。
可汤雯却摇头，“他本来就想要我生，我要是说了只会让他更笃定我别无选择。”
“你确实没有选择了！”乔橙着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跟他较劲，你要是打了以后怎么办？就算是要打，也要让成晏知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
“说是这样说，但实际上男人爽完抽身，留下的问题都是女人的，”汤雯经历这些好似比之前更清醒了，“我已经想好，跟他分手，要一笔钱，然后去外面生下孩子。”
乔橙愣了愣，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你刚刚说什么？”
“我知道你要劝我，但我已经想好了，”汤雯眼神坚定，明显是深思熟虑过的，“我还年轻，不能拿身体做赌注，现在有一个孩子总比以后生不出来要好，况且我本来就不在乎婚姻，一个人有钱有孩潇洒快活不行吗？”
这当然可以！只是敢走这条路的人还是少。
乔橙一直不如她勇敢，一下子说不出话，但心里却很佩服汤雯。
这不是随随便便能做出的决定。
“成晏答应跟你分手吗？”她问。
汤雯笑起来，很洒脱的，“分手不需要两个人同意。”
这话好耳熟，乔橙觉得听谁说过，一时想不起。
“我单方面说分，出了这样的事他有什么脸来求和？至少成晏大方，该给的钱一分不会少，我说孩子打了，他心里愧疚，只会给的更多。”汤雯已决定清楚，“然后我辞职，搬去你那边安心养胎，等肚子大一点我就去港，躲着成晏把孩子生下来。”
这之后她的人生自由自在，“我还可以谈恋爱，回家还有个听话漂亮的宝宝，挺好的，成晏那个基因不用白不用。”
乔橙被她说服了，“如果真的可行，我当然支持你，但是躲去外面生还要瞒着成晏可不容易。”
这种事需要人脉资源，她两在这块还真没啥头绪。
汤雯便道，“所以我要你帮我，这一次很重要，橙子，你这个干妈得委屈一下了。”
乔橙看着汤雯平坦的小腹，想到里面有个孩子，以后还会喊自己“干妈”，感觉便很奇妙，“怎么帮你？”
“帮我找张岐。”汤雯诚恳的请求道。
张家在医院这块的资源一直很好，要是完全避开成晏，那这件事也不能让陈珏知道，所以张岐确实是唯一能帮汤雯的人。
找王素秋都不行，毕竟那是长辈，未必赞成这么做，也不会为了不相干的小姑娘去得罪成家。
只有张岐肯，也能做到。
乔橙简直头疼。
但这不是小事，她思来想去必须帮汤雯，毕竟那关系汤雯跟宝宝的一生。
乔橙在回家后找了个阳光甚好的天气，斟酌再三，给张岐发去信息：你身体好点没？
她忽然想起人家说的“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久未出现的人忽然找来，确实都有目的。
这个道理张岐也懂。
他看到信息时正在家里打游戏。
指间夹着一根烟。
对话框弹出，他烟灰忘了弹，掉落在屏幕遮挡字句，他便立马拿手去扫，结果忘了烟没灭，指尖被狠狠烫了一下。
张岐爆了句脏，将烟扔去烟灰缸，也没顾着清理烫伤，换了只手去拿手机。
他甚至切换出去又点进来，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张岐认真措辞了好一会：挺好的，你最近怎么样？上班辛苦吗？
他把游戏扔在一边，不管曾昌在那里急得大喊，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对话框上的正在输入......
乔橙主动找来，确实是破天荒。
就好像曾经他冷落她那样久，偶尔一天想起来回个消息，想必当时乔橙的心情跟他此刻心情如出一辙。
过了一会，乔橙回复：有空见一面吗？不方便打字说。
张岐秒回：哪里见？
乔橙发去时间地址。
两人约在一家茶餐厅碰面。
在包厢里，张岐跟她对面坐着，就好像以前约会的时候。
他今天也有刻意打扮，身上甚至有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可见男人也会颜悦自己喜欢的女人。
只可惜现在的乔橙反而素颜相待，也没有欣赏他的心情。
以前她那么多话跟他说，今天只是气的坐着，点菜，上菜，然后抬着筷子犹豫着，“我遇到一件事，挺棘手的。”
“你说，我一定帮你。”张岐还是很高兴，并不介意她是有求而来。
乔橙顿了顿，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索性不多想，一五一十把情况道来。
这事儿可能在圈里很常见，张岐听完没有太惊讶，只是说，“你找我，所以这件事不能让陈珏或者成晏知道，包括长辈也要瞒着。”
她点头，“所以才棘手。”
“我能帮你。”他大方的让人很难招架，乔橙是由衷感激，“谢谢。”
“你不用谢我，这不算很难的事，但有个条件，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张岐慢吞吞的，小心翼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