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青衣墨发的男人,直接跳上马车把杨婉婉抱下来,一边向药堂里面走,一边骂黄鹂,“你个糊涂东西,人命关天的时候还管什么男女大防?等车夫把你家老爷找来,可以直接给你家夫人收尸了。”

    黄鹂一惊,又急忙跟上,泪流满面地解释,“可是我家老爷对夫人本就不喜,若再因此迁怒夫人怎么办?我家夫人很喜欢我家老爷的,若是被老爷厌弃只怕她会生不如死。”

    男人的脚步微顿,但还是把人送了进去,大夫急忙上前诊脉,好一会儿才说,“这位夫人本就体弱,再加之气急攻心才会吐血晕厥的,只要舒缓心情,好生将养,过个一年半载的便能恢复了。我这就给夫人开药,定期来看诊便可。”

    黄鹂一听哭得更厉害了,男人被他哭得心烦,抬脚便走,可就在他出门的时候,杨景轩便急吼吼地赶来,两个人差点没在门口撞到一起。

    碍于杨婉婉的身份,跟在她身边的暗卫也不敢伸手,只能快速去找杨景轩,他们怎么也会比车夫去找宁渊快,果然杨景轩先来的。

    他视线里感觉到人影儿,杨景轩下意识地一躲,抬头便看见了回京述职的秦王的脸,他当即一怔,又迅速回神行礼,“见过秦王殿下。”

    秦王皱眉,“门里的那位夫人是你的夫人?”

    杨景轩急忙说道:“不是,我在下的幺妹。”

    秦王不禁多问了一句,“那她相公是谁?”

    杨景轩黑着脸回,“宁渊。”

    秦王没什么表情地说,“快进去看看吧。”

    没想到本王多年不回京,京城里竟然变化这么大?宁国公是个厉害的,可惜宁家一代不如一代,到宁渊这儿……

    不对呀,宁渊既然娶了镇国公府的幺女,怎么都可以借助镇国公之力让宁家翻身,如今只混个有名无实的将军,算怎么回事?

    杨景轩又对秦王行了一礼,才急匆匆地进门,这会儿杨婉婉已经悠悠转醒,但面色依然惨白,干巴巴的唇角还侵染着血色,好像一朵随时会凋零的花朵。

    杨景轩看得心脏揪痛,急忙轻声问道:“婉婉,感觉怎么样?”

    “二哥……”杨婉婉一看见杨景轩便泪如雨下,“是我错了。”

    杨景轩,“……”

    他从没见过这样脆弱又无助的妹妹,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最后只能顺着她的话说,“知错能改便好。”

    黄鹂适时地劝道:“夫人,奴婢已经让车夫去找将军了,若是再哭万一被将军看见了,恐怕又要生事。”

    杨景轩立刻神色不悦地瞪了黄鹂一眼,刚想说,“我妹妹还哭不得了?”

    但一想到妹妹现在的身体情况,的确不适合再伤怀,便问黄鹂,“究竟出什么事儿了?可是宁渊的妾氏又闹腾了?”

    黄鹂立刻摇头,“是查账查的。”

    这下杨景轩更糊涂了,急忙看向妹妹,却见她正擦去脸上的泪痕,整个人好像迅速恢复过来一样,无比坚定地对他说,“二哥说得对,你回吧,我等将军来。”

    杨景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