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对面那可是江南省第一财团总长,唐宋啊!
在江南省,谁敢不给他面子啊?
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各行各业,方方面面,都要给他面子。
就连上头的许多人,都要礼让唐宋三分。
而作为海城的一个商人,江宁竟然以如此强硬的态度和对方对峙,简直让人惊掉了下巴。
知道江宁霸道,但是,没想到他这么霸道。
很显然,电话那头唐宋也没想会是这个结果。
短暂而尴尬的沉默后,唐宋问道:“江宁,你是喝酒了吗?”
他有些难以置信。
江宁虽然风头胜,但是,玩阴的,偷偷塔,他还算在行。
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硬刚自己?
他怎么敢的?
“我说的不是醉话。”江宁说道:“眼下这件事,已经不是面子的问题!”
“吕家人犯了什么罪?至于有这么严重?”唐宋咬牙问道。
语气中,带着威压和胁迫。
“苏家正在举行婚礼,苏家人是我很要好的朋友,并且,我还是这场婚礼的证婚人。”江宁道:“但是,你这所谓的员工的弟弟,以各种理由在现场胡闹,不仅要毁掉苏家这场婚礼,而且,对我的表妹和小姑出言不逊,更是嚣张威胁我,要让江家在海城彻底消失。”
“唐宋先生,我问你,如果你是我,这事,你该怎么处理?”
一席话,以退为进,强势而不失风度,把问题反而抛给了唐宋。
众人此刻也是佩服不已,江宁虽然莽,但并非匹夫之勇。
就从他这一番话,足以看出他的头脑聪明,思维敏捷,并且,不卑不亢,气场十足。
这绝对是有着做大人物潜质的年轻人啊!
电话那头,唐宋咬了咬牙,对吕薇问道:“这些都是你弟弟干的?”
虽然平时唐宋嚣张跋扈,但是,眼下这么多人在场,他不能因为这点事,坏了自己的名声。
吕薇也觉得很棘手,但她保护弟弟心切,强词夺理道:“我弟弟人很好的,他不会像江宁说的那么霸道,一定里面有什么误会?”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年前他弟弟打断苏轻阳腿的事。
貌似,是因为一个女人。
“我想起来,我弟弟和苏家人有过纠纷,所以,今天苏家人请江宁过去,就是故意针对我弟弟的。”吕薇说道:“唐总,你可得为我们吕家做主。”
“你说这话,足以让我看出了你的教养,和你吕家霸道蛮横的本质。”电话那头江宁听到吕薇的话,嗤之以鼻:“你弟弟做的这些恶,不仅仅是我一人之词,在场成百上千的海城人都看在眼里,事实就是事实,你却还在那边搬弄是非,不觉得可笑吗?”
“江宁!”唐宋接过话,说道:“这件事就算如你所说那样,但我觉得,都是一些个人纠纷,是纠纷,就有解决办法,你说吧,你想怎么解决?”
唐宋也不是一般人,又把皮球踢回给江宁。
江宁也懒得和他墨迹,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他对我表妹动手,又对我小姑出言不逊,并且,威胁我江氏家族,我要他给我小姑和表妹道歉,并且给我江家人道歉,态度务必要诚恳,有问题么?”
“没有问题!”唐宋道。
这么多旁观者在,吕文举如果真做了这些事,道歉是很有必要的。
更何况眼下那么多人看着,他更要彰显自己的风度。
江宁继续说道:“第二,他扰乱苏家婚礼,导致这场婚礼由喜庆的气氛,变得十分焦躁,愤怒,这对一对新人来说,是很不吉利的!”
“所以,吕文举应该备上厚礼,给二位新人送上祝福,直到对方肯真心原谅他为止,至于这份厚礼价值如何,这需要苏家人商量决定,不过我提醒你,一百万以下,就不要考虑了,吕家也是大户,出手要大方一些,对吧?”
唐宋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
这江宁,话说的好听,说白了不就是讹钱嘛!
让吕文举来随礼,礼金还不能少于一百万。
一旁吕薇不乐意了,大喝道:“江宁,你想的美,一百万?我们一分都不会出!”
“别激动!”唐宋拍了拍吕薇的肩膀,问江宁道:“江宁,一百万是小数目,吕家不差这点钱,但是就事论事,你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吧?就因为吕文举在婚礼上闹腾了一下,至于让吕家出一百万?”
“很至于!”江宁道:“要知道,大部分的人,一生只结婚一次,尤其是如此相爱的一对新人,她们的婚礼,对他们的一生都是至关重要的,婚礼代表着美好,吉祥,以及他们成为一家人的见证,在未来的日子里,会成为他们一生的美好回忆。”
“这么美好的氛围,被吕文举打破,让二人此生最为美好的回忆染上污点,吕文举是这场婚礼的罪人,他的罪,对苏家来说,万金难赎!”
“一百万,只是象征性地要一些诚意而已,一点都不多,更不过分。可以说,很少了!”
江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瞬间把事情抬到了一个很高的层面。
但是,还很有道理,让对方无法反驳。
苏家人心头无比的佩服,江先生,太顶了!
别说是苏家人,就连旁观者也都纷纷竖起大拇指。
以前只是听说江宁这个年轻人不一般,但心中没什么概念。
而今日见了,让人惊为天人。
不仅有大将之风,且有军师之智慧,可做枭雄,亦可是英雄啊!
唐宋没想到对方这么能掰扯,他内心也开始烦躁起来。
“江宁,一桩小事,就没必要上升到如此层面了,要知道你我的身份,时间都很宝贵。”唐宋道:“我马上有个会要开,所以,咱们还是言简意赅吧!”
以唐宋的身份,的确不适合处理这种市井的小事。
但是,奈何对方是江宁。
这件事虽然小,但是,这却是二人的一场暗中博弈。
唐宋连续丢掉了城南区的夜场控制权,江南春也被江宁买走,对江宁的恨意滔天。
而江宁,要在城南区立棍,要将唐宋的势力赶出海城。
双方之间都在暗自卯着劲。
所以,这件小事,一旦涉及了这两个人,也就不再是一件小事了。
“言简意赅没问题。”江宁道:“吕文举和吕家给出诚意,这一条就算过了。”
“可以赔礼道歉,但是让吕家出一百万,过分了!”唐宋道:“诚意不是用金钱衡量的!”
“如果金钱都不肯出,哪里来的诚意呢?”江宁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