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传成了皇上要严查陈记所有店铺,陈记税收有问题。

    而朝堂之上,皇上的确提过税收问题,竟和谣言一一吻合。

    连云之也没想到谣言最终掀起一场风暴。

    等紫桓和胭脂得到消息,买下铺子之人要退钱时,已经无法挽回。

    ……

    “怎么会这样?”紫桓听到乔掌柜汇报怒不可遏。

    “你这没用的东西,现在才来回我。”他依旧下不了床,拍着床板怒骂。

    “我……小的一开始也没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后来发现来柜上的人少了,才去打听,您老也知道小人手上活儿也多,没及时打听到消息。爷息怒啊,现在怎么办?”

    “你先弄清楚消息一开始从哪传出来的,说的什么?皇上怎么可能来查一个小小店铺?”

    紫桓不怕查他税收,这关节他早打通了。

    他压根不信这些谣言,相比谣言,他更想知道造谣的人是谁。

    乔掌柜哈着腰,低头说,“小人已找了关系问了宫里内务府的人,说皇上的确发话说内供的茶不好,那茶用的是咱们家的云雾旗香茶。”

    紫桓不吱声,这茶炒制时加了些香料,不过用的也是上好的茶叶。

    供进大内的东西,他不敢以次充好,要说皇上不喜欢这味道还能理解,也不至于就说茶叶差得要命,闹出这么大动静。

    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到——皇上骂茶,压根不是茶的事,不过借题发挥发泄怒火。

    “内务府的公公受牵连革办了好几个,因为收了咱们的钱,说他们中饱私囊,都下了大牢了。”

    “您也知道,那些有点权的公公,也能出得皇宫,到外面来闲逛,茶馆里一坐就开始瞎胡说,都被说书先生编成故事了。”

    紫桓一时也无计可施。

    不时有人来宅门上求见。

    他只能推病不见,可人家是官身,他再有钱也是白身,再推下去怕是不成。

    胭脂送走乔掌柜,担心地回到房中。

    “那钱我是不会退的。”紫桓看了胭脂表情,安慰她。

    “不行就把铺子都让出去,那也是笔不少的收入,我们只留欢喜楼,那里都已经弄好了,将来一定是最火的饭庄酒楼,后头的空地还没收拾出来,等全部搞好,光是守着这个店面,也够吃用的。”

    “胭脂,我落在如今这个地步,你可还满意?”

    此话出口,胭脂像见了鬼似的,瞠目结舌,冷汗直冒。

    紫桓却神色如常,“你道男人爱上一个女子就会变傻吗?”

    他斜瞧她一眼,“的确也会的,不然不会这么久才察觉你在我背后搞小动作。”

    胭脂当时心中便下了决断,只要没有实证,她便装傻到底。

    不把她证到死,她绝不承认。

    胭脂反应也算快,“紫桓,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自己要不要好好听一听?”

    她捂住胸口,一脸受伤,“你意思我在害你?”

    紫桓不紧不慢地说,“你早前就乘云之府上一辆灰马车跟踪过我吧。”

    “那辆马车,在拜访云之府上时我亲眼见过进她家马厩。和她家其他车都不同。”

    “前两日,我叫你同云之和好,你不答应,转眼你出门闲逛却跑到她家呆了许久,这才几天,坊间就传出这些传闻。我很难不把这些事同你和云之联系在一起。”

    “胭脂,是我待你不够好?”紫桓终于装不下去,痛心地责问。

    胭脂眼泪滚滚而下,绝然道,“你对我疑心至此为何还同我在一起,何不抛弃了我,拿钱独自快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