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讷讷地说,“今天我和陈……姓陈的要钱,他一直推辞不肯给我。”

    凤药点头,胭脂的体已给了陈紫桓是她料想中事。

    “我这宅子也抵押出去,所得银钱也都给了他。”

    “定是没有借据吧?”凤药白问一句,胭脂点点头。

    “我统共存下的银子加这宅子,共是一万两,都给了他。”

    胭脂一咬牙,狠下心如当众被人剥了衣衫似的,满腔耻辱,“他除了我还与其他女子有染。”

    紫桓与红玉有首尾那日,胭脂来过,只走到门口便听到不堪之音。

    她完全反应不来,头天她与紫桓还亲亲热热,怎么才一天,紫桓就变了心?

    她转身离开,再次去找他时,他还是对她甜言蜜语。

    女子一旦怀疑起男人的真心,疑云只会越来越大。

    她问他要钱,他不给,胭脂觉得自己其实是上当了。

    凤药告诉她紫桓开的铺子占了一整条街,她又糊涂了。

    那可不是几万银子能搞下来的生意。

    他是真有钱,何苦赖着自己那点银子不给?

    这么多事,胭脂竟然还是没起离开紫桓的心思,只是伤心欲绝。

    “你还要与他成亲吗?”凤药问她。

    “我?……”胭脂迷迷糊糊,理智告诉他这人不可取,情感上却下不了决断。

    凤药感觉胭脂行为异于平日,上下细端详她,她脸颊绯红,眼波流转,凑近闻,身上还有股味,非她平日所用之香。

    她心中马上警觉起来。

    将胭脂拉到水井边,打了桶冷水,兜头便浇。

    胭脂冷得浑身发抖,脑袋却慢慢清醒下来。

    凤药让她回房间将身上湿衣全部脱掉,从内到外,连头上的首饰都换了。

    在她所脱掉的衣服和首饰中一件件检查。

    翻到一只荷包,细闻有股香气,但是不浓郁,她收起来打算拿给杏子看看有没有异常。

    其他并没什么可注意的。

    再看胭脂,眼神清明了,脸上红晕也下去了。

    凤药十分诧异,用药迷惑人在宫里拿住是大罪,放在市井也是见不得人的龌龊手段。

    那样一个仪表不凡的公子,竟用这下九流的手段去获取女人芳心?

    胭脂也明白了,流下泪反复问道,“为什么是我?”

    “我又不出众,只是普通人,长相不如云之,心智不如你,为什么对我下手,难道是看我愚钝?”

    凤药变得严肃,用手转来胭脂的脸,“已经发生的事让它过去。坏人做恶,好人却总在自己身上挑毛病。不为什么,坏人做坏事总有他自己的理由。”

    “你心中可还恋着他?”她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望到胭脂心里去。

    她们四个里,与凤药相处时间最长,感情最深的其实是胭脂。

    宫中时日难熬,步步为营,若无胭脂陪伴,她不知自己怎么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

    所以她对胭脂看似和云之、杏子一样,心中却是最感谢她看重她。

    也最了解胭脂。

    她若说谎,自己定能识破。

    胭脂摇头,“我最恨骗我之人,还害得我和云之生了嫌隙。”

    “若我请你千别与他撕破脸,盯着他整日里做些什么,缠住他,你可做得到?你要越发装做深陷其中。”凤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拜托胭脂。

    胭脂如同凤药进宫,提出可否要她做陪时,爽快答应。

    “那你先在此等着,我去去就回。”凤药交代一声,去寻杏子。

    杏子一眼便看穿荷包是两层。

    里头装的香叶香草没什么了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