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妹夫离开,燕翎收了笑意,眼底一片冰冷。
她接了房契钥匙回身上了马车,当天就收到李琮夜间来探访的密信。
她如少女般持着密信蹦蹦跳跳跑回屋中,亲手收拾起房间。
并安排个丫头守在小门口,叫她听到扣门便开门,把来人带到房间。
她已经什么都不怕了,有休书在手,她不过是个弃妇。
…………
李琮一进门,两人忘情地抱在了一起。
这和从前偷情不同,从前总加着小心,现在可以随心所欲。
一时间两人纵情欢愉,连门口的小丫头被人捂着嘴拖走都没发觉。
两人倒在绣帐之中,燕翎欢愉的叫喊传出房外。
徐忠隔着门面目狰狞,“娼妇”他用力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房外马车上,坐着云之,阿满更过分,上了房顶,将房内一切尽收眼底。
一切仿佛从前的轮回,只是角色换了。
从前是阿满与常瑶,此时是李琮与燕翎。
阿满满意地看着——徐忠一把将李琮从燕翎身上拉扯下来,拎小鸡仔似的将他拎得两脚离地。
阿满喑叹一声,“好臂力!”
他一向喜欢身强力壮有实力的男人。
徐忠满眼戏谑看着有些因病了太久还有些瘦弱的李琮,转头对燕翎道,“你喜欢这种男人?”
他那条有力的臂膀用力一甩,生生将李琮甩出几丈远,一声惨叫,李琮在地上滑行一段距离,撞到墙上才停下。
撞过去时,他腿朝墙,他一时忘了自己脚上的伤,用脚蹬墙,企图缓解撞上去的速度。
谁知徐忠臂力过人,那一下用上十成十的力量,冲过去太迅猛,使得撞击力量太大。
李琮脚上传过一阵钻心的疼,他狂叫着,眼前发黑。
“就这?”徐忠嗤笑着满脸轻蔑。
不知是笑李琮太弱,还是笑燕翎眼光太差。
“你背夫私通,罪当处死。”徐忠轻飘飘对燕翎说。
燕翎一脸担心看着李琮,大叫着让徐忠别伤害自己的情人。
“他可是皇上亲哥。你不想活了吧。”燕翎怒斥徐忠,“私通什么私通,你已休了我,我与你没关系。”
“以现在皇上的性子,你认为他会包庇自己偷人妻子的哥哥?恐怕处罚尚且来不及。”
“谁是你妻子,我是个弃妇而已,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燕翎有新男人,有钱,有房,将来还会有田产,她谁也不惧,便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
她斜着双目瞧着徐忠,“你这个不中用的人,还有脸捉奸?”
干脆放开掩着身子的锦被,从容穿上衣服,口中不依不饶,“这身子,你享用不得,便嫉妒旁的男子么?六王看着弱,可在这塌上,比你强千百倍,不像你只会摧残女人。”
曹满在房顶听得直咂嘴,这消息着实劲爆了些。
燕翎走过去扶起疼得蜷成一团的李琮,心中恨意满满,“没脸面的东西,忘了自己为了要儿子,纵容妻子做了些什么吗?”
这消息一条比一条劲爆,看得七郎差点从房顶滚下去。
“我看不起你,徐忠。”
徐忠心中对燕翎最后一点情义被她的辱骂磨得干净。
反手一掌打得燕翎趔趄几步,半边脸马上红肿起来。
李琮直后悔没带着府卫一起过来,这样被打,他毫无还手之力。
脚上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他为着脸面勉强咬牙挺住不再叫嚷。
没多余力气站起来,更别提去保护燕翎。
“徐忠,你公报私仇。”他骂道。
“又如何呢?”徐忠走到梳妆台前,从盒中拿出那纸休书,放在蜡烛上点燃。
燕翎眼睁睁瞧着,突然一股恐惧从心底升上来,她扑上前想抢下休书,已经来不及了。
休书被燃烧殆尽。
李琮也惊呆了,有休书,两人虽不光明正大,却也算不得有罪。
烧了这玩意,两人便真成了通奸!
徐忠从容走到门口,高声喊道,“来人!打起火把……”
半夜,徐将军派人去报官,扰得四邻不得安生,都出来瞧热闹。
…………
徐忠这时才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宣布自己妻子不守妇道,他当场写下墨汁淋漓的休书示众。
又令下人将李琮搬出来,“这便是贱人的奸夫,请大家擦亮眼睛,小心门户。”
他背对众人,眼中闪着讽刺的光,直视李琮。
饶是李琮心思阴狠,此刻也不愿与之对视。
在众人纷纷议论声中,徐忠大声喊,“来人,把六王送回王府,骑马先到王府送信,叫醒他家夫人接自己不争气的夫君。”
“奸诈小人,你已休掉自己嫡妻,为何重新写休书,你就是想冤枉本王!”
李琮终于迷糊过来,为自己分辩,可纷乱之中,又有几人听到了,又有几人真的关心这不重要的真相呢?
大家乐得茶余饭后有了劲爆的谈资。
事关皇室丑闻,真是下饭的好料。
李琮被人抬回了王府。
云之知道得手后,早就赶回王府。
此时假装大半夜被人从被窝里叫起,十分不耐。
故作困乏听了下人汇报,急忙起身。
不顾夜深人静,将几个姨娘都喊起来,告诉一脸懵的姨娘们,“咱们爷跑到将军府偷人家妻子,被徐将军当场拿双。人就在路上,马上送回。”
说罢,拉着脸,走向大门处,口中说着,“走吧姐妹们,迎迎咱们不争气的爷。不知叫将军打成什么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