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来的杀着做准备。

    皇上托腮,似聊家常般问,“你有没有对朕有过一丝动心?”

    凤药发呆似的望向窗外,回过神后对皇上温柔一笑,“臣女忠于皇上,并且只忠于皇上。”

    李瑕悠悠叹息着,“好怀念与你一同度过的那个冬天,也如今年这样寒冷。你还为朕补过衣裳。”

    “臣女现在一样陪着皇上,为皇上出谋划策。”

    “你不是朕唯一的臣子,却是朕唯一能说心里话的人,朕当你是朋友。”

    “凤药不敢,天子不需要朋友。”她垂眸安然答道。

    “活得这般滴水不漏,你不累吗?”

    凤药不累啊,因为有玉郎。

    她时常与玉郎相见,与他在一起时,她说笑怒骂,全是别人不曾见过的模样。

    她也会说脏话骂人,也会把自己想出的谋划说与玉郎听。

    有时会怀疑自己太过心狠,有时又感慨人生无常,人人的命运都已暗中注定。

    玉郎静静听着,他如海一般包容凤药的一切。

    这对金项圈,是玉郎找遍大江南北,寻遍能工巧匠,找来顶级珠宝,亲眼看着工匠铸就而成。

    为这对圈子,他盯了两月有余,才打出他自己满意的东西。

    “你可喜欢那项圈?”

    他坐在宽大的椅上,凤药依在他肩头。

    “我从未见过那么美的首饰,就是太华丽,不合适日常所戴,像是大婚时的用品。”

    “你可以到国宝馆也瞧瞧去。”凤药并不知道东西是玉郎所制。

    玉郎大笑,托着凤药的脸,瞧着她的眼睛,“那你大婚时,我为你佩戴。”

    凤药生气了,甩开玉郎,“你给我戴,把我当什么人给我戴,用什么身份给我戴。”

    她说着眼圈红了,“我以为我们已经有了默契,你怎么还说这种伤人的话。”

    正说着又意识到什么,“你!那东西原来是你做出来的?”

    感动之中,复又生气他所说的话。

    玉郎拉着她手用力一拽,她跌入他怀中,玉郎按住她的脑袋,“这么美的人儿不应该戴最漂亮的首饰吗?我打了三支,你那支不是凤凰花纹,是你喜欢的忍冬如意纹。”

    “我自然以夫君的名义给你戴上。今生是我对不住你,只得在别的方面补偿于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为找来。”

    “你可会后悔嫁于我这废人?”

    凤药在他肩头一动不动,消化许久他这句话的内容。

    突然,她又痛哭起来,这句话她等了太久太久。

    她用力在玉郎肩膀上咬下去,玉郎不喊疼也不动,由着她咬。

    咬罢,她拉开他的衣领,看到自己的齿痕带了血,又嗔怪,“你也不动。”

    “要打要骂,都由你。你的人,由你处置。”玉郎用力抱紧凤药,语气软得像棉花。

    凤药又哭起来,玉郎笑她,“原来咱们多智辣手的凤姑姑私底下是个哭包儿。”

    “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后悔?再问这样的话,我咬死你。”

    她战战兢兢捧着这份幸福,步步小心,生怕出了错。

    皇上交代的事她比从前更小心。

    皇上说的话她也过了脑子思量再三去回答。

    青鸾已进入临产期,她开始物色产婆。

    这日皇上来瞧她,见皇上心情愉悦,她走到榻边,向皇上怀里一坐,撒娇问,“皇上认为宫中最好的太医是哪个?”

    “太医擅长病症各有不同。”皇上把玩着她戴着的项圈璎珞,歪头问,“怎么了?”

    “妾身想要最好的太医与接生婆。”

    皇上一笑,“那必然是黄女医。你一向用黄太医调理身子,不是很得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