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管家出门,徐忠已回来了。
他在大门口下了马,把缰绳随意一扔,丢给门房,“好好伺候爷的马,这可是上过战场的马儿。”
他大步走向主院,向母亲请安,心知母亲定然不满意嬷嬷被赶回家之事,特意来请罪的。
“你还知道自己有老娘?几天几夜不回来。”老夫人板着脸训大儿子。
徐忠行了礼,待母亲叫他起来,才起身坐下。
“儿子知道母亲为了嬷嬷的事生气。”
老夫人不正眼瞧他,责备道,“你是被那妖女迷了眼?关起来已是对她最大的恩赐,放她出来便罢,还把嬷嬷赶回家,你可知那女人安的什么心?这样的人怎么能做枕边人?你也是望三十的人了,这样没计较,不叫母亲安心。”
“府里不多着养活一人,儿子是踩着金燕翎她父亲立的功,这件事儿子理亏,他再贪也不该是我来检举,我也是无奈。”
“她犯了七出!”
“却也给我生了儿子。”徐忠不为所动。
“徐忠,你顶得好,娘是不是得求着你处置了那女人?”
“你若不做,娘便请你爹开祠堂审那个妖女,你想清楚。”
开宗祠,那是影响全族的大事。
这种有违妇德的事,在徐忠看来,只是私事,根本达不到开祠堂全族公审的程度。
他对燕翎已绝了男女之情,但毕竟是跟着他远赴边关之人。
燕翎死是小,要她死有违徐忠做人的原则。
“那儿子休了她罢了。只说她不敬公婆,毕竟咱们家也得顾及诚郡王的脸面。”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夫人悻悻骂道。
徐忠回府直接去了燕翎房间,她犹躺在床上。
只穿着薄缎寝衣,听到脚步坐起身,乌发披在大红绸缎上,脸色已养回来,晶莹滑嫩的脸上,一双凤眼含两潭春水,映着徐忠。
徐忠如没看到,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燕翎心中升起一股慌张,“怎么了?”
“我答应过你,得胜还朝,还你一纸休书,现在我便给你吧。”
燕翎瞪大眼睛,“徐忠,那时我父尚在朝为官。我店铺生意兴隆。现在呢,我连嫁妆都没了,娘家被抄,父亲再无起复可能,你叫我去哪?”
“我再给你备份嫁妆。你想去哪里由你。似你这般有手段,到哪都活得下去。”
“我活不下去!我什么都没了,全是你害的。徐忠,你听你娘的话,有没有告诉她,你儿子是我偷人才生下来的!!”
她口不择言尖叫着,徐忠不能听到碰触自己儿子的言语,冷下脸,“别挑战我的底限,金燕翎,我休了你是看在你生了儿子的份上,也不会写明休你是因为私通之罪。”
他起身逼近燕翎,“敢把儿子身世说出去一个字,你跑到天边我也抓你回来,亲手杀了你。”
他一把抓住燕翎将她扯到自己胸前,眼睛里没有半分情义,“把你那套勾引男人的招数都收起来,用在旁人身上,你总有能用上的地方。”
他一推,把女人推倒在床上,转身出去,重重摔上门。
燕翎得了一份几乎和她嫁到徐家同等嫁妆份额的银子。
对于这份银钱,燕翎还是满意的。
可她还年轻,怎么能就这么坐着等死?
镜中的女子,婀娜多姿,还有大把青春年华。
向前看吧,金燕翎。她对着铜镜喃喃自语。
…………
七郎凭着人脉,为李琮说说话,毕竟占着皇上亲哥的名,谋了个军机参赞之职。
这职位是个闲职,军机大臣有决定不下的事情,报于李琮,由他在给出的条陈中选出合适的,上呈御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