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苦笑一声,“我能照顾夫君,留住夫君的人,却没本事留住夫君的心。难道我感觉不到你对我的厌恶吗?”

    “那姓金的女人整日大摇大摆进出王府,我也要脸面,只能躲着,不然下人会怎么看待我?”

    “我与金燕翎无冤无仇,我开了铺子养家,她回京挤了我的生意。”

    “夫君,我可以发誓,不是我揭了你与燕翎的私情,相比女人,男人才更在意这种事情!是徐忠或国公府老夫人派人盯着燕翎。”

    “夫君昏迷时,医案都在,你可细细查看……”

    “为何我用了那么多药没有清醒,燕翎找个番医却医好了我?”

    “也许,夫君的病汤药效果不好,刚好合适针刺。夫君不信我,只肯信燕翎,我不怪你。”

    “我愿意净身出户,给我一张休书,我什么都不要了,给你与金燕翎让位。”

    李琮犹豫了,他喜欢金燕翎,可现在燕翎之父再无致仕可能。

    云之家却重新起复,听说皇上十分中意云之的弟弟安之。

    常家其他子侄也都在朝,听说举家都站队皇上新政。

    只要得到皇上信任,再次崛起,只是时间问题。

    他对云之早没了夫妻之情,但不能不考虑自己的政治前途。

    既然醒来了,他可不愿意当个废物。

    而且,曹家此次与徐家联合打败蒙古,立下大功。

    曹家势力不容小觑,元仪事事都听云之的话,这是搭上曹家的桥梁。

    他冷静下来,小厮到死也没说出什么,也许云之真的只是出于自保。

    云之看他脸色,知道自己暂时安抚了李琮。

    “夫君对云之没了感情,是云之不懂为妻之道失了丈夫的心。”

    她哭了起来,一时又捂住腹部,“自从操持家事过度劳累,落下个腹疼之疾,一紧张就疼个没完。”

    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李琮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云之哭诉着,“难道夫君惩罚了家奴,还想要了为妻的命?”

    “哪有!不要胡说,来人伺候夫人好好休息。”

    他喊来云之的贴身丫头,自己一瘸一拐去主院更衣休息。

    云之瘫坐在椅上,后背已经全都湿透。

    今日这处境是她自己造成的,她不怪别人,但也不允许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她真出了意外,元仪必然不与李琮干休,那样也带累元仪。

    ……

    相比回娘家告状,元仪更担心云之。

    她知道方才云之要她回家求救,但她实在做不出丢下云之独自逃命之事。

    她在院中躲藏起来,若云之有事,她打定主意,深夜进到主院,杀了李琮,最坏的结果,她坐大牢罢了。

    七叔定有办法把杀夫做成斗殴,这都是后话了。

    听了半天,院中没有大动静,她知道定然是云之说服了李琮。

    主院亮起灯火后,元仪又回了配房。

    “姐姐!”

    云之回头一脸惊讶,“你怎么没走?”

    “我哪里放心你一人面对他?你若有事……”元仪眼中凶光一闪,云之感动地拉住她的手,夺过那柄剑,“任何时候不要冲动做傻事好吗?”

    “明天我会拖住他,拉他一同上香。你一定注意有无盯梢之人,把消息送到你七叔那里。”

    “嗯!”元仪用力点点头。

    ……

    七郎面无表情听着元仪把小厮盯梢,黑衣人走了景阳村前那条路,以及小厮头天夜间已经被李琮处死的事一一告诉阿满。

    元仪一边说一边担心,七叔眼中的绝望与死寂让她担忧。

    “七叔,云之姐姐交代过,万万不可莽撞,硬碰硬直接杀了李琮搭上七叔前途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