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药边听边写,待皇上说完,她也完成了诏书。

    …………

    接着皇帝又发布第二道诏书,“着皇九子李瑕总领金骑兵,钦此。”

    “李瑕你带着金骑兵给朕围了太子府,若有抵抗,格杀勿论。”

    “是!”李瑕领命而去。

    “李珺听命,着公主李珺带一队中央左路军,查抄所有李珩罪证不得有误。”

    “是,女儿领命。”

    所有人领命离开,皇上觉得疲惫不已,唤了声凤药。

    “朕软弱一生,现在后悔也晚了。”老皇帝望着月色,长叹一声。

    “朕若是个普通皇子,恐怕也能做个好夫君。一切都是命运安排。”

    “只要皇后与废太子老老实实,朕不忍下杀手,都是朕的亲人。”

    黄杏子还在努力制解药。皇上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整个皇宫笼罩在不安中。

    …………

    青连与黄杏子一同检查了那银针。

    奇的是针尖完全没变黑。

    青连看着杏子,她拿着针对着光照了照,“青连哥哥,你知道吗?银针试不出所有毒,它只对含了矿毒的物质有反映。”

    “毒物志要,哥哥读过不曾,里头详细记了各种毒药的性状,中毒后人的反应。有些可解有些不解,很多毒物解毒剂不同,人中毒后的症状却相似,很容易解错。”

    “那你给皇上用的解毒剂有用吗?”

    杏子皱着眉,“我其实给他用了好几种,能解开所下之毒,但服用的药汤对身体伤害也很大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她左右看看,四下无人,轻声问,“你认为是谁下的毒,又是怎么下的呢?”

    “皇后也扎针了,她没事,番医转头直接来了含元殿,我问了,下针前他擦了药剂烧灼了银针,这是消毒的步骤。”

    她想起什么,起身走到那瓶药前,倒出一点,闻了闻,舌头轻舔一点。

    摇摇头,将余药泼在地下。

    “这药是洗针用的。没毒。”

    她又翻开大夫的医包,只有针,洗针药,与一只普通白蜡。

    她拿出蜡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闻了闻。

    感觉到有种轻微的,类似于皇上血肉中的气味儿。

    黄杏子从自己随身荷包中摸出一个树桂,用力嗅几下,清清嗅觉。

    再次闻那个蜡烛。

    将蜡烛烧黑的头,煎下一点放在白纸上。

    又点燃余下的蜡。

    “哥哥,我知道毒下在哪里了。”

    就在蜡烛烛芯上沾了一点,在大夫点燃时,毒性通过燃烧发作。

    在烧针时沾在针尖上。

    这毒,毒性巨大,见血起效。

    喝下去是无用的。

    需有外伤才会发作。

    好细腻好歹毒的心机。

    黄杏子一向大胆,此时听着含元殿外兵戈铁马隐隐作响,心中起了惧意。

    只觉敌人正埋伏在看不见的暗影中,像条毒蝎子,在你不注意时便跳出给你致命一下。

    皇上封锁了消息,将清思殿与太子府围得铁桶一般。

    连从府里飞出的鸽子都被金骑卫射下。

    早朝时,宋德海上殿宣布,皇上、皇后、太子,前天得了急病免上朝。

    大臣们都被宫里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所惊住。一时人心惶惶。

    …………

    皇后有信心,没人查得到毒药来源。

    这毒在她手上至少五年了。

    那时,宫中来的西域杂耍团,为她表演杂耍后,一个女人向她展示的毒剂。

    她为皇后详细解释了此毒如何使用。

    若涂一点在嘴唇上亲吻对方,对方口中只需有一点伤处,就能致死。

    她笑着告诉皇后,她用此药,杀死过背叛自己的情人。

    她吻他,咬破他的嘴唇,他便死了。

    皇后用这一小瓶毒试过多次。

    她发现这毒经过火烧,毒性加倍。

    将毒涂在蜡烛芯上,烧过的灰,只需涂一点点在小狗的伤口上。

    那狗立刻抽搐着倒下,全身紧绷,叫都叫不出声。

    当时不知处于何种心思,她留下了毒药,重赏那女人,又派侍卫在杂耍团离开的路上,突袭他们,杀死了那个女子。

    也许,在那时,在她的潜意识里,就认为早晚会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