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游骑兵一般就百来人,面对徐忠这种正规军,如鱼肉与刀俎。
砍瓜切菜就把他们干翻了。
徐忠打仗手狠,被称作“绞肉机”。
光是这名头,就令他所驻之地,四邻安静,没人敢轻举妄动。
平安得久了,死个士兵才会翻出这么大动静。
而且,大月氏主战场比他所驻之地偏南许多。
军队是秘密驻在此处,等着皇令,在打到紧要关头,他再行包抄之术,彻底将大月氏所有军队团灭。
约有一个时辰,士兵们都解散,各回各营。
燕翎不安地在营中来回踱步。
直到徐忠回了营帐,她急忙从内帐绕过屏风,张口想问,却看到一个她万没料到的人站在外帐。
图凯光着上身,腰上缠着绑带,一身血污。
与徐忠一前一后,站在帐内。
图凯面对燕翎,徐忠侧身正解除护甲。
燕翎对上图凯眼睛,对方使个眼色,燕翎刚想躲回内帐,徐忠转过身看到她。
“这、这是怎么了?图队长同人打架了?”她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回去。”徐忠吩咐一声。
自己走向书案前坐下,叫人把灯调亮。
燕翎按住狂跳的心绕回屏风后,把耳朵贴在屏风处偷听两人说话。
“你能确定对方是大月氏细作或游骑兵的人吗?”
图凯没出声,似乎是默默摇头。
“什么人敢对我们的士兵动手。”
“肯定是不知道是我们的人才敢下手。”
“当时我们三人都没带兵器。才会吃这么大的亏。”
“只我一人带了刀,砍伤对方两人,他们跑了。”
“可是那两个兄弟都受了致命伤,救不回来,卑职无用!”
图凯沉痛地说。
徐忠查看了尸体,那两人是被人割喉而死。
身上的钱都抢光了。
图凯背部有处刀伤,像是跑的时候被人砍上去的,不过力道不够,砍得不狠。
若换成徐忠来砍,能砍断背骨。
即使是砍在背上,也能砍死敌人。
兵器要是趁手,他能将对手劈成两半。
图凯的伤显示对手没什么力量,遇到骨头就砍不动了。
现场一片狼藉,却没有一个姑娘看到打斗场面。
也能说得过去,楼里的姑娘晚上接,白天多数都在睡。
他的兵进门后,基本自己上楼,各找自己相好。
疑点太多,却没有证人。
自己的兵死了两个,伤了一个。
他深沉地看着图凯,他本来对图凯深信不疑。
图凯是半路当的兵并非从开始就入了伍。
徐将军遇到他,是与边境游骑兵遭遇战结束时。
图凯穿着平民的衣服,与一个脱单的骑兵厮杀。
徐忠看上了他那股狠劲儿。
他腹部中刀,砍得很深,他一手捂住肚腹,一手挥刀与对方互砍。
徐忠搭弓一箭穿心,射死那个落单的骑兵。
图凯一脸血,看了徐忠一眼,以刀驻地想跪下道谢,却栽倒了。
徐忠救过图凯的命,所以信任。
事后,他看图凯身手还行,打架凶狠,便让他加入亲卫队,还提拔他做了队长。
听完图凯讲述对敌经历,徐忠道,“你先去休息吧。”
图凯走后,徐忠起身,燕翎为了偷听方便,内帐没点灯。
听到徐忠动静,她赶紧到床上假装睡下。
正紧张着怕徐忠又来碰她,脚步声到屏风处便停了。
好像徐忠只是看看她睡着没。
接着,他又回到书案前,招来了自己的幕僚。
此人是从国公府上带到军中的。
年过五旬,专为徐将军处理文件军政,以及写奏折。
才思敏捷,是个军师。
听了徐忠的怀疑,军师道,“这倒不难,查查他的出身就好。”
“是不是细作便能查出来。先别惊动了他。”
“交给我吧。”
“他若是细作,那刀伤就是为了蒙混过关,让同伙砍的。”军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