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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皇子万没想到归山会说出这种话。

    他原以为自己姐姐名声烂透了,没有世家贵族愿意与之攀亲。

    是凡接触公主的,都想捞点什么,占点便宜。

    他忘了归山是寒门出身,不爱攀附权贵,也未娶妻纳妾。

    高不成低不就,单身至今。

    他的名声不比自己姐姐好上多少。

    “你做梦呢,等着死吧你。敢对公主用强,五马分尸都不亏你。”

    “此言差矣,顶多我与公主你情我愿,这可是在公主府,又不是荒山野岭,谈何用强,公主府的府丁下人,随便听她招呼就能来一个队,将归山打成肉泥。归山一介书生如何用强?”

    “不知做驸马需要准备些什么,四爷可遣人通知,下官好早做准备。”

    他又是一辑,竟然这么就走了。

    这个人,不要权不要官不要脸。

    四皇子硬是没想出说辞,眼看着他弯过垂花圆拱门。

    一拐过弯,归山马上弯下腰,捂住肚子夹住大腿,用一种怪异的姿态小步却飞快地跑起来。

    他腹下部位坚硬似铁,感觉自己马上要炸开了。

    四皇子跟着归山一出门,公主便跳下床跑到窗边向外偷看。

    耳朵里听到归山的话,不知为何,对归山有了些许改观,觉得此人好像真的有点意思。

    直到那人直接将皇弟晾在院中,自己抬腿走掉,公主才见了他的真颜色。

    敢给四皇子甩脸色的,大约除了常牧之也只有此人了。

    披着纨绔的外衣,内里有些君子之风。

    她抿嘴一笑,这场戏,她只是配角,且看四弟与母后如何表演。

    她喊来一个得用下人,叫他跟着归山,看此人出门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归山出了公主府,便去了街上有名的一处青楼。

    青楼向来上午不开门。

    他不管不顾,用力拍门,青楼老鸨衣着不整地应了门。

    见是熟来不及寒暄,归山直接三步两步闯上楼去。

    推开相好住的那间屋,如饿狼般直扑过去。

    直经过大半个时辰才从屋里出来。

    女人整理衣衫,埋怨道,“爷这是坐了禁闭半年没碰女人么?”

    归山多付一倍赏银,整好衣衫,慢悠悠走下楼。

    府丁等得正不耐烦,终于见他走出青楼,直接回了家。

    他把这些汇报给了公主。

    公主正饮茶,听到归山直奔青楼一口热茶喷出,闷着笑低声说,“他倒有办法。”

    五石散服过后,要么冷浴,要么跑动吹风“行散”,要么房事。

    他昨天晕过去,哪一样也没做,郁结于内,怎能不难受。

    “他真的进去大半个时辰?”公主又问。

    “是。”府丁认真回答。

    “下去吧。”

    公主心道,这厮身体倒好,昨天扒他衣衫时,看他身材也颇为雄壮。

    看他对待四皇子并非谄媚阿谀之肖小,有几分胆气。

    也许人家真的就是不爱走仕途,只喜欢逍遥呢?

    她想了下便将这人抛之脑后,一心一意想着去见牧之。

    归山并非随意受辱之人。

    权力再强,也不能随意斩杀无罪之人。

    他在家思虑许久,做了个决定。

    刚入夜,他大摇大摆踏进一处烟花之所。

    这里上至老鸨下至姑娘都同他相熟。

    他从后门出去,七拐八绕走到一个禁止普通百姓靠近的僻静岔路。

    路口竖着把沉甸甸的巨大木牌,黑底金字上书“行人止步。”

    这里便是百官闻之色变的“东监御司”。

    顶尖的特务机构,里面豢养着皇上的耳目鹰犬。

    他走上前去,一个全身黑甲连头上都戴着黑色盔帽的守卫沉声喝止,“止步!”

    “本官从二品都督签事归山求见直使大人,有重要紧急事务报告。”

    那人一挥手,归山明明见他身后街上空无一人,却从暗影中闪出一道身影,飞速消失在长长的青石小道上。

    不多时,只听到一声夜枭啼叫,那人侧身一让,“去吧。”

    归山进入神秘的东监御司。

    听闻被带到这里的人,九死一生,且没几个人见过直使真实面目。

    他走到尽头推开唯一一道黑沉沉的大门。

    堂上靠门处点着烛火,深处却黑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