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门也没进过一次,里面提供的服务,经营的项目,有多少歌女小厮清倌,他统统知道。

    情报与账册也的确给到他了。

    谁来过玉楼,谁花了多少银子与哪位舞女小厮相好也都告诉他了。

    他挑不出毛病,也不能在玉楼门前大吵大闹,据阿芍汇报,这里接待的大人物是从前欢喜楼也没接待过的。

    且在玉楼寻欢不必只在晚上,一天十二时辰,不分昼夜时时接待贵宾。

    甚至只要预约,玉楼可以到指定地点接人。

    如此一来,玉楼的营业时间比欢喜楼多得多,接待一次人,价格高得吓人,从而使唤玉楼像个聚宝盆一样,源源不断产出财富。

    李琮心道阿芍等的宫中的信是凤药传的信。

    凤药他也不是随时可以见到的,要让胭脂传话。

    胭脂应该刚从掖庭放出来。

    一想到胭脂,他对玉容就一肚子气。

    明知是自己送去的人,还与胭脂过不去,真不把他这个主子放眼里。

    此时他就像在对着空气出拳,又气又急却没办法。

    他强自镇定情绪,对阿芍道,“那你都安排好了?”

    “请六爷等阿芍消息。”

    “区区七郎是小菜,还请王爷缓上两天,阿芍会给您上份大礼。”

    李琮再傻也知道阿芍是金玉郎的人,他倒真想瞧瞧金玉郎的手段。

    这位绣衣直使能把曹家七郎利用到什么程度。

    阿芍再次嘱咐,“请六爷再别随意上门。这么做把你我都置于险境了。我们还是密信联系。”

    她让人送李琮打偏门出去,目送着李琮走开,她转身缓缓从园子里穿过走到渡船边,去了后楼。

    金玉郎坐在阿芍房间暗处的太师椅上,听到推门问,“他急了?”

    “是。”

    “就照我们的计划行事,先拿下曹家。”

    “是。”

    玉郎起身要离开,阿芍走到乌木柜旁拿出只布包,走到金玉郎面前递给他。

    “这是我为大人做的银貂皮大氅,冬天快到了,大人的披风也快要换厚的了。”

    玉郎退后一步,低头看了眼包裹皱眉道,“不必,我的事情有人打点,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

    他转身走出满是暖香的房间,头也不回离开了。

    阿芍怅然若失,看着手中的包裹半晌,又收回衣柜中。

    总能送出去的,她打听过,金大人从未婚配,也没有相好女子。

    ……

    安国侯家跟着开国皇帝起了家,现已成了空架子。

    现在袭爵的小侯爷没有补实缺,每年爵位补的那点银子不够他一个人挥霍的。

    他喜好排场与奢华,曾是欢喜楼的常。

    玉楼一开,他又成了座上宾,但他只玩得起寻常局。

    后楼听闻过,每每勾得心里痒痒,只是没钱玩。

    他平生有两大喜好,美女和赌钱。

    在玉楼,美女比欢喜楼的有趣。

    赌局比欢喜楼的尽兴。

    欢喜楼的美人有千金的款儿,他一点不喜欢。

    端的是冰清玉洁的架子,顶的是多才多艺的名头。

    娶回家的女人就是这样,出来还玩这样的就无趣了。

    玉楼不一样,他头一次来挑选美人,过来的女子,或妩媚或娇俏或端庄,门关上,却都放得下架子。

    什么浪说什么,百无禁忌,把他哄得心花怒放,正对他的口味。

    却不知,这里给人推荐女人时,正是按人平日的喜好来挑的。

    小侯爷的婚事由家中选定,挑的是端庄贤淑的三品实缺官员家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