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是谁害了娘娘,请娘娘先息怒,否则打死玉容,奸人一定得逞了呀娘娘。”

    说话间,她已被贵妃扯着头发又扇耳光又拧手臂,幸亏贵妃手边没有家伙什,头发上也没插戴发簪。

    不然她身上早挨不知多少下了。

    贵妃一脚将玉容踹出老远,喘着粗气,“说,是谁?”

    “肯定是胭脂,娘娘把她交给奴婢,奴婢定能将此事审个清楚。”

    看贵妃犹豫,她紧爬几步,“刚才胭脂故意撞了奴婢,奴婢才加了些吃的泉水,水温才比平时低些。”

    “定是水有问题,奴婢回去拿热水之前,她来殿中放下花先出去了。”

    胭脂此时迈步进了屋,拿起那壶热水,当着玉容和贵妃的面说,“不是我。我现在就证明。”

    她拿起热水,张开嘴倒入口中“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

    喝完擦擦嘴,摊开双手,“这水没烧开呀。带着生水味。”

    站了半天,她一点事没有,贵妃转过头恶狠狠看着玉容,“你还有什么话说。”

    胭脂在一边煽风点火,“胭脂相信玉容姑姑没有下毒,但她没当好差,没有下毒也有失职之责。”

    “让你照看洗脸水,你能让人投了药,明明失职,你推到别人身上,那让你照顾饮食呢?出了事你也推到别人身上?”

    玉容无话可说,但她仍不服气,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话。

    胭脂跪直了身子,向贵妃道,“请娘娘先让玉容姑姑出去,奴婢有话回禀娘娘。”

    贵妃坐下,脸上痛痒减弱了些。

    仍能感觉到肿胀,她气呼呼问胭脂,“有什么屁话快说。”

    胭脂将玉容最近的所作所为告诉给贵妃。

    “奴婢无所谓,大不了离了宫,不过玉容姑姑欠考虑,她用这种手段控制紫兰殿,后果远比想象的严重。”

    “紫兰殿不再可靠了娘娘。”

    “为何?”贵妃摸着自己的脸问,她一心在脸上,并没认真听。

    “互相举发,只会养出一群小人,大家为了那点罚银就能举发身边朝夕相处的姐妹,哪里还有仁义和忠心,将来别的宫若给咱们紫兰殿一点甜头,这宫里的人是不是会将娘娘平日的事都向外说去?”

    “玉容姑姑为了挤兑奴婢,真是太费心了,不过,她只考虑自己,没将娘娘放在第一位。”

    “胭脂现在受了孤立,没什么大不了的,娘娘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再说此举得罪了多少宫人,安知哪个宫人被罚了月例,怀恨在心?”

    贵妃此时方听进去了,大喊道,“玉容!半夏!”

    两人进殿跪下,玉容半边脸又红又肿,委屈地捂着脸看着怒气冲冲的主子。

    “玉容从今天起,你仍负责我的起居,再出事就不是打你这样简单了,不过你不再是紫兰殿主事宫女。”

    “打今天起,半夏升为主事宫女,掌一宫事务,玉容暂时服从半夏安排,你服不服。”

    玉容磕个头,“玉容不为品阶,只想找到那个下毒要害死娘娘的人。”

    “出去吧。”贵妃没答应,等两人出了殿,她转头对胭脂道,“你跪下。”

    胭脂毕恭毕敬跪下口中称,“只要娘娘安危有保证,紫兰殿不会出叛徒,胭脂就放心了。”

    贵妃慢慢起身走到她身前。

    胭脂垂首只看见一对穿着“双色缎麒麟合凤”软底鞋的脚站定在自己面前。

    一只玉手伸到她下颌处,伸开一根水葱似的手指,长指甲轻轻挑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

    胭脂对上一对毫无感情的冷眼,她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