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唤了奴婢过去,要老奴小心伺候,说是五姨娘伤了根本不能再生了。”

    这妈妈在王府伺候了一辈子,什么话听不出来,自然心领神会,将话传得妃荷院满院都知道了。

    现下不知道的只有床上昏睡的那一位。

    凤药心中感慨万千,小姐只这一招,便洗了前耻。

    她并非温良,那些恨意与耻辱她一直记在心底,只待时机。

    常瑶在王府的日子,已经看到底了。

    可凤药得给出一个交代,她将当天给常遥送过吃喝,以及做过吃喝的人全部集中在妃荷院中。

    她坐在厨房里一个个喊进来问话。

    做饭的是厨房大妈,送饭及伺候常瑶用饭的是她屋里的大丫头,鹃子。

    做饭大妈只过来掌勺,她还给三姨娘小厨房采买。

    可她哭天喊地说自己没做过,自己同两位姨娘没有仇怨,两位姨娘都对她很大方,她没有害主子胎儿的理由。

    娟子是个年轻姑娘,做事细心,从十二岁就入府,伺候过三位姨娘,拨到妃荷院前在二姨娘房里当差。

    这些饭食由厨房大妈做好,她拿到主屋里布置,并在一边伺候。

    常瑶的汤药之类也是她监督小丫头做好,拿去给主子服下。

    凤药搜了两人房间,没找到活血的药物,没人会傻到害过人还留着证据。

    下人没有任何理由害人,定是有人指使。

    指使的人只能出于嫉妒心理,这院子里只有二姨娘和四姨娘。

    二姨娘已经久不得王爷宠爱,出身不高,在王府只是混个安稳度日罢了。

    四姨娘云鹤一直与王爷恩爱,常瑶来之前她是专宠,难道是她嫉妒常瑶?

    可她一向与三姨娘要好,三姨娘有孕时她高兴得直接打了金项圈金镯子,提前备了大礼,说她也是孩子的妈。

    三姨娘没了孩子,云鹤哭得眼睛肿成了桃,还发热了,凤药去瞧她,她睡下了,枕边放着婴儿的金项圈,那是她备的礼。

    听到动静她睁开眼,见是凤药挣扎着坐起来,靠在软枕上望着凤药一笑,目光转向窗外,呆呆瞧着外头的天。

    “没有孩子,这日子是多么冷清孤寂啊。”

    “我太想和三姨娘一起抚养她的孩子了,我已经将那孩子当做自己的了,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常瑶的孩子也没了,你可知道?”

    云鹤自闹过那一场发起热就闭门不出,在屋里躺下了。

    她一愣,突然狂笑起来,“她不是活该嘛,搞别人的孩子,落了报应吧。”

    笑声戛然而止,云鹤瞪着一双桃花眼死死看着凤药,“凤药,你不是认为那孩子是我搞掉的吧。”

    “我要搞也会等她把孩子生下来,谁肚皮里生出来的都是王爷的种,贱人死不足惜,孩子是无辜的。”

    “那要你说,谁最有可能下手?”

    云鹤想了想,“要我,就查她。”她比个二。

    凤药心中早有定论,二姨娘莫名来找她,过后常瑶便流产了。

    凤药打心底不愿意是二姨娘,那是个可怜人。

    “那个女人和僵尸差不多,活了和死了没区别。我本来是怀疑你家小姐,可妾室生得再多,也碍不着主母的事。她那个身份,谁也抢不了她半点风头,将来她生了孩子不管老几,都是嫡子,若王爷有那一日,那就是太子!何必在意小小妾室?这个道理我明白,她必定更清楚。”

    “最主要的,这几个妾室都是身份低微之人,除了常瑶也是常家的千金,与她有一争,哈哈,这么一说,倒像是你家小姐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