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六王爷?那也无妨……”

    “凤药不愿夺人所爱,也不愿嫁给六王。小姐不必再劝,若无他事,凤药先告退。”

    两人气氛略有些僵持,就在此时突然有人来报说三姨娘腹痛不已。

    照顾有孕姨娘是主母之职,两人先将自己的事放下,去瞧三姨娘。

    云鹤也在,叉着双手急得不得了,桌上放着吃了一半的梅花雪片洋糖。

    “都别动这些东西。呆会儿给大夫瞧瞧可有什么不妥。”

    凤药问房里的丫头,说已请大夫去了。

    云之就在屋里坐下,等着大夫,人还未到只听帐中三姨娘惊呼,“我流血了。”

    大家心中暗暗吃惊,三姨娘身子健壮,连害喜的时间都不长,胃口很好,有孕后一向馋得很,为人也大大咧咧。

    大夫瞧过后说已经流血,这胎恐怕难保,先吃吃药看。

    由于三姨娘腹疼前只吃了洋糖,凤药就将那包糖推给大夫,让他瞧瞧。

    大夫尝了点,又闻了闻皱眉道,“这糖普通人吃无碍,孕妇不能吃,里头掺了活血的药粉,量不大,若吃糖吃得多了怕是不成。”

    所有人噤若寒蝉,大家都低下头,梅花雪片洋糖,每个人都得了。

    凤药与云之屋里也有一包,所有人的糖都取来让大夫看了看。

    只有三姨娘的糖里混了药。

    这糖,是常家三夫人来时带给常瑶的。

    由常瑶分给各房,大家都尝尝,很多人没动,三姨娘馋嘴,只有她的吃了一半还多。

    常瑶被带到房中时一脸茫然,当知道三姨娘吃了自己给的梅花雪片洋糖便出血时,她表情由茫然而震惊,既而变成了真切的恐惧。

    “不关我的事,这么多糖怎么偏她吃了有事?”

    “可巧,偏她的糖里下了药,这是怎么回事?”云之一拍桌子,盯着常瑶,“可是你仗着自己有孕,想独得王爷爱宠,而不愿其他侍妾也生下王爷子嗣?”

    “一包糖经了这么多人的手,可知不是其他人下的手呢?”

    “并非没有这种可能,可其他人为什么要害三姨娘呢?”

    “侍妾中独你最受王爷宠爱,便要在糖中下药也该下你的,不该下她的呀?”

    常瑶额头上冒出汗来,耳朵里只听得女人尖利的喊叫。

    帐子中的三姨娘喝下大夫的药,不停地尖叫着,“肚子疼!天杀的,谁下了药,等老娘好了我要杀了你。”

    云鹤在里间陪着,哭得眼睛红肿,口中骂骂咧咧。

    呼号声夹着众人的目光刺得常瑶坐不稳,腿一软跪在地上,仍冷着脸,坚持道,“我不知道,不是我。”

    “把五姨娘扶起来,地上冷别伤了胎气。”云之命两个婆子将常瑶架起来,仍在凳子上坐着。

    小丫头来报说三姨娘流了很多血,大夫又去查看摇头叹气说,“吃下的活血药太多,保不住了。”

    话音刚落,三姨娘跌跌撞撞,一裙子的血从床上下来,冲进堂屋扑着常瑶而来。

    云鹤跟在后头,一脸的恨意,她和三姨娘一起冲向常瑶,帮忙抓住常瑶的手臂。

    三姨娘抓住常瑶的头发狂喊,“我把你这狐媚子,臭不要脸的淫贱货,动我的孩儿,我要打杀了你。”

    一把下去,抓得常瑶雪白的小脸上多了五道指印。

    丫头们护着常瑶,婆子去拦三姨娘,又要拉开云鹤。

    三姨娘披头散发,瞪着眼狂骂,“我死也不与你完事,你等着我的孩儿去索你孩儿的命。”

    她的血顺着裙子向下流,双眼一翻,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