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面如土色,仍固执地说,“可你也收了我的定情信物。”

    “果真,人不能心软……”凤药低声感慨,她走过去蹲下身轻声对大牛说,“若是可以,我希望你当时出卖我时就死去。”

    常瑶讥笑道,“你既收了,怕是平日就有情的吧。”

    “那支簪子是海棠花簪,新打制的玩意儿,不是老物件,可寻青石镇打首饰的银匠询问,若是我走时才打的,我与他不可能有私。”

    “男女有私情必是当时便互送信物,更何况,我收他簪子是在第二次回青石镇时所收。”

    “把他关在柴房中,等查清楚还我清白再放他出来。”

    凤药一声吩咐,几个家丁上前架起大牛离开主院。

    “请王爷现在就派人去查青石镇银匠,好还凤药清白。”

    凤药拍拍裙子,看向常瑶,平静地说,“现在来说说小姐的事吧。”

    常瑶不甘示弱,“何不叫姐姐自己说?”

    凤药一笑,“她一个千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知道什么?”

    “与王二结仇,我结的,泼王二家大粪我泼的,他一直恨的人是我。”

    “大牛说那天夜里我推车出去,意指我与云之小姐将他打晕或是杀了,再把他扔出去。”

    “若他没死,第二天必来寻仇。可他没来。”

    “若他死了,又怎么去了野人沟当了土匪,还和王寡妇勾结,此话是王寡妇当着众多乡亲的面说出来的,有据可查,不知……”

    凤药回头看着常瑶,“五姨娘有没有让人去查过了呢?”

    “所以,那天晚上不可能是王二来过我家。”

    常瑶面无表情,凤药笑了,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我们离开那天,车撵都来了,大公子亲自来接,小姐那天出门,恰好遇到大牛,认出来不奇怪。”

    “单凭这几句话就说小姐失了清白,也太草率了。”

    常瑶直起身子冷笑,“那单凭凤药几句话就说小姐是清白的也太草率了。”

    凤药此时已怒火中烧,回头目不转睛看着常瑶,慢慢向她靠近,眼神专注得令她不断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凤药直走到与她脸对脸,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耳语问她,“云之从未害过你,不知你何以如此痛恨她以至想置她于死地?”

    此话说得极快,一瞬间她便后退一大步对李琮说,“我在青石镇救过一位贵人,那人派了人一直暗中守护我们的院子。”

    “若用了那样的守卫还能给人偷溜进去辱了小姐,明日王爷大可上朝参他一本,说他无能。”

    李琮知道凤药说的是谁,他一下起了兴趣招手将凤药招至跟前,“你说有影卫护你二人?”

    “是。”

    “莫不是用了十二金牌影卫中的一个?”

    “奴婢不知谁是金牌。只知道那人叫四号。”

    李琮心道,那便是的,一直传闻金玉郎训练一支影子卫队能杀人于无形,但最好的是前十二个,称做金牌影卫。

    这十二人专做最机密的任务,竟被派来看守一个小破院子。

    “啧啧,这人倒算个重情义的人。”他不由脱口而出。

    “知恩图报是做人根本,以怨报德实乃畜生。”凤药伶牙俐齿地骂。

    李琮责怪地看她一眼,“放肆了,下去吧。”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这位捉摸不透的王爷,等他发布指令。

    “凤药,委屈你和五姨娘,本王会查个水落石出,来人带她二人下去吧。将房门锁起来。”

    云之表情复杂地看了凤药一眼,凤药冲她笑笑,她略宽了心。

    第二天天刚亮,看守柴房的下人跌跌撞撞跑到微蓝院跪在院门口,冲着王爷所在东厢房直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