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瑶十分得意,下人看主子受到王爷重视,心内虽恼她带累,也不敢十分轻慢。

    上元节王府挂满彩灯,坠着灯谜猜中了有彩头。

    大家兴趣盎然,猜完灯谜就吃团圆饭,之后放花炮。

    大家都正高兴时,常瑶起身,走到李琮和云之面前盈盈一拜道,“请王爷和夫人给常瑶正名。”

    所有人都静下了,凤药挥挥手遣退下人。

    常瑶道,“为何要让下人走开,大家都可以听一听,反正我的闲话大家都没少听。”

    凤药冷着脸,下人们没人敢停留都退下去了。

    李琮垮着脸注视着常瑶,“有事就快说吧。”

    常瑶磕了个头,“请王爷告诉诸位姐妹,我跟随王爷之时是不是清白之身。”

    “常瑶马上要生下孩儿,不想孩儿以后听到娘亲名声有亏。”

    李琮不耐烦地说,“对,五姨娘的确清清白白跟了本王。”

    “以后不要再嚼闲话了。”他手一挥想继续开宴。

    常瑶阻拦李琮,“那若有人并非清白之身,却假冒清白来欺瞒王爷呢?”

    李琮眼里布满乌云,不知是对常瑶的行为生气,还是对她说出的事情生气。

    云之不自在地绷紧身体,被常瑶看在眼中。

    她心中更确定,姐姐在青石镇一定如那粗俗的乡人所说,被人辱过。

    那感觉,像扎在肉里许久的刺露出一小截被掐在指甲里,马上要拔掉,又快意又兴奋。

    “那,你倒说说谁如此大胆敢来欺瞒本王,嗯?”

    凤药感觉到李琮仍然平静的语调后潜藏着的雷电,他清秀的脸上线条绷得紧紧的,一双眼睛盯牢常瑶。

    他对常瑶的逾矩很不爽。

    “云之姐姐,实在对不起,但不清白就是不清白,你还是照实告诉王爷吧。”

    全场像白日见鬼,全都安静地看着她,常瑶不自在地挪了挪腿,眼睛看着李琮,因为激动,她重重地喘着气,胸部一起一伏。

    云之与凤药对视一眼,却见凤药很平静,她也瞬间静下来,决定先不做声,到时再与凤药配合见机行事。

    正舒口气之时,耳中却听到常瑶说,“我有人证。”

    恰似晴天挨了一记闷雷,她脑袋里嗡嗡直响,人证?什么人证。难道她找到了那个无耻之徒?

    “带上来。”随着常瑶一声喝斥,妃荷院的下人带来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男人。

    李琮细打量一番,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人而已,也不似大奸大恶之徒。

    他向太师椅上一靠,也不作声,只看常瑶怎么说。

    大牛第一次见到真正世家一角,已是头晕目眩,又看到花团锦簇中坐着一个锦衣男子,腿一软跪下了。

    “这人叫大牛,是云之姐姐的邻居,他就见过云之姐姐。青石镇有个无赖叫王二,那人垂涎姐姐的美貌已久,就是那人,辱了姐姐。”

    “怎么辱?”

    “何时辱?”

    “怎么进的屋子?”

    “当事人为何没有喊叫?”、

    “王姨娘既有本事找到大牛,为何不找到王二才证得清楚。”

    “一个莫名其妙的邻居,凭你一句话就说小姐没了清白。”

    “你与云之小姐连枝姐妹,竟下如此狠手污蔑于她,只为了王爷宠爱,我瞧你这样的女子嘴里说出的话,竟不可信之一二!”

    “女子没了清白是可以沉塘之罪,常瑶!你狠毒心肠无人可敌。”

    凤药一连串的问话,打得常瑶跪不稳,瘫坐在地上。

    她抬头看到众姨娘鄙夷的眼神,又看到云之稳坐主母之位,伸手拿着果子放入口中,竟是与她毫不相干的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