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不乐意,勾着王爷脖子嗔道,“爷不知哪里染了一身没闻过的骚香,妾身不怨王爷冷待,王爷倒打一耙?”
“本王不想染,却无处可去,一个个都野出去,云之还锁了门,真是反了你们。”
“沐佛节,安国侯夫人来请夫人一起去,夫人去不了,凤药才带着我们一起陪着去的。”
“姐姐那边倒是禁了足,夫人们来往谁打点?”她冷笑一声,“不会是待妃荷院那位诞下皇子,抬了做夫人吧?”
“要不明日我起早给她请安去,省得去晚了巴结不上。”
李琮一把拉过她,抱在怀中,假意怒道,“就你个小蹄子话多,她是妾便是云之没了,也不可能抬到正室。”
“规矩就是规矩。”
“是是是,爷的规矩最大,明日且请去娇小姐那边呆着,别再找过来又摔一跤。我明儿在微蓝院陪主母吃锅子听书,爷千万别拦着,陪夫人是妾室的本分,夫人就是禁足了也是正室。”
王爷支起身子竖起耳朵,“你们去干嘛。”
“姐姐说母家送来西北有羔羊肉,极嬾请妹妹们吃锅子去呢。”她喜滋滋地说,大约想到明天又有好一番热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李琮披衣起来,传人煮醒酒汤,让云鹤自去睡,他去了书房。
云之的脾气,他知道几分,绝对没这么潇洒。
那边院里潇洒的只有一个。
他想来想去,人家又听戏,又说书,又扎秋千,没了他过得风生水起,没来抱怨过一句,勾得姨娘们整日围着微兰院转悠。
下人们也喜欢主母,问起来都说主母是极慈悲极温柔的人。
一来二去把李琮弄得早没了脾气,也想品尝一下羊肉锅听一回书。
这些个女人倒是会享受。
他没去微兰院,没几天过年要进宫,他要和云之一起进宫请安。
云之一直担心这样会让王爷更生气。
凤药安慰她,“咱们没惹他,都禁足了自己找点乐子有什么要紧。出事我担着。”
“可我的干系没洗清呐。”
连云鹤都说,“那位的肚子又没怎么样,姐姐的心放肚子里吧。”
“咱们且乐咱们的,王爷只说禁足,又没说禁笑,是吧哈哈。”
这一日的宴请,二姨娘没到场。
凤药瞅个空,叫个小丫头端了一锅羔羊锅子,去给二姨娘送去。
才走到她院门口就听到里面凄切的哭声。
院里的丫头都去主院听说书了,哭声分外放肆。
凤药放轻脚步,接过羊肉,示意丫头回去,她走到门边咳嗽一声。
哭声停下了,过了一会儿二姨娘走出来,粉面上两只眼睛肿得桃一样。
“姨娘空着肚子吧,哭得也没力道,吃点锅子先垫垫,有什么难处给凤药说说,说不好能帮上忙呢。”
二姨娘在王府出身虽不像云鹤,是歌伎,却还比不上云鹤。
云鹤有钱傍身,她是小户人家的女儿,有模样性格也软,王爷骑马路过她家时讨过水喝。
一眼相中容貌秀丽的二姨娘,给了彩礼,二姨娘空着手抬入王府。
她老实话少,做事踏实,其实更合适嫁到小户家里当家作主。
接着抬了三姨娘四姨娘,她更不显眼了。
凤药送羊肉已是出乎意料,又这么体贴安慰她,她哭着说,“谢谢姑娘,你和你家小姐一样都是好人。”
原来她母亲病重,就为一点看病钱,儿子儿媳就给冷眼子瞧。
可怜二姨娘每个月紧巴巴抠出那一点银子托人带去补贴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