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站在一边并不发话。

    凤药隔着窗子对里头说,“五姨娘既然没睡还是看看吧,不然驳了王爷一片心意,还劳神医白跑一趟。”

    “这位可是王爷好不容易请来的京城杏林世家,王爷如此上心,姨娘真不给这个脸面?”

    这话实在压人,平日凤药待人一向宽厚,也不爱责罚人,没想到如此会拿话压制人。

    李琮心道,真是小瞧了这丫头。

    见里头一直未回话,凤药直说,“那我们进去了。”

    青连为她诊过脉轻声说,“姑娘身子虽瘦,底子还是好的。我开个滋补的方子,吃上一个月,保管生下的皇子壮实健康。”

    出了房门,他摇摇头,开了方子给王爷。

    到了院里才低声说,母体没有丝毫损伤,并不像跌过跤的样子。

    脉像很稳,孩子没事,毫不见出血症状。

    “那就是根本没出血了?”凤药再次询问。

    青连肯定地点点头,“出了血脉像会弱会乱,怎么着也有迹可寻,我断孕女脉案从未错过。”

    他对王爷抱拳道,“孩子康健,提前恭喜王爷了,多半是男胎。”

    “在下与云之小姐为故交,请王爷允准探望故人。”

    李琮摆手准他过去,气哼哼看了凤药一眼,背手进屋去了。

    “拜托王爷善待薛家小妹秦凤药。”青连在后头追着喊了句。

    常瑶躺在床上对李琮道,“哪里请的神医?好无礼。”

    “好无礼?薛家就是递上我的名刺也不定能见,是托了秦凤药的福罢了。”

    “什么好丫头,手眼这么活泛攀得上御司还攀得上杏林世家。”他不服气嘟囔,“连王爷也不放眼里。”

    “那就快打发走吧。”常瑶闹这一天的确累了,侧过脸昏昏欲睡,耳朵里听到一句似是,“我……不信了……轻易……。”

    一只温热的大手放在她腹部,“给我生个好儿子。”她听着王爷低语安然入了梦。

    凤药请青连到微蓝院有她的想法。

    小姐一直没有身孕,为此郁郁寡欢。

    当年风雪夜逃出常府,没备厚衣服,小姐受寒高热,又躺入棺材时间太久,皆因自己没照顾好。

    若因此让小姐不能受孕而影响未来前程,她心下十分过意不去。

    青连为云之请了脉,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凤药和云之都忐忑至极。

    “按我所开方子服药,有七分可能有孕,但想诞下孩儿,怕有些难。”

    “你先服药,我对凤药自有交代,此事分两阶段,先服药调养,有孕后必要再换方子。”

    凤药了解青连,知道他肯定有话要交代自己,便请出去写方子。

    两人坐下,凤药急切问他是不是因为当年受的寒入体寒才伤及根本。

    青连很肯定地摇头,“我倒不为你开脱,当年受寒同今日不孕并没有任何关系。”

    “你家小姐身子不易受孕是被药物伤了根本。”

    “她大约在此间不知情时服过什么。”

    青连开方子,却见李琮走入院子,远远扬声问,“聊得如何?”

    他停笔有些来不及,便写完了方子,给凤药示意她收好。

    “冬日易进补,我让青连给我开个温补的方子,炖些花胶鸡汤给院里的丫头们。”

    “你们禁了足,倒自在起来。”

    “不管怎么罚,日子总得过。”凤药起身,送青连出去。

    路上她疑惑,“你看到李琮进来倒像不想当他面开方子,为什么?”

    青连埋头向前快走,“你说我多疑也好,云之能毫无防备喝下东西,谁嫌疑最大?”

    “她的吃喝都是你经手的,你若没下药,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