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父亲就没正眼看过我一眼,也不理会母亲,现在才来训导,不觉得晚了吗?”
“你想攀皇宫里的高枝且看看自己够不够份量!”三爷低吼着。
“是女儿不够份量,还是父亲不会做官,才让人家瞧不上我?”
三爷听到这忤逆之言,抬手又要打被夫人抱住手臂,哭着说,“瑶儿还不快给你父亲认错?”
“这是你教出的好女儿,我请的老师净教她些什么?”
“将她关在自己房里,不许出来。”
“都滚出去!”
常瑶不等丫头来扶,自己爬起来,回房去了。
三夫人哭哭啼啼,“姑娘说得也不是全错呀,这是我们的亲女儿,你何必如此?”
“好歹她占着嫡女的身份,有点子想头也正常。”
“大爷家这次不也没出什么事吗?”
常三爷坐在床上叹着气,“你们娘俩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大哥出事咱们家还能有好儿?”
“兄弟之间一向同气连枝,这么简单的道理,她读过书都不通,我与她没什么好说的,唉,常家这次丢脸丢大了。”
六皇子拿出金花笺时,扫向他的轻蔑眼神比刺他一刀都让他难受。
他哪来的脸去见自己的两个哥哥。
他常老三宁可再坐次大牢,也不想经历这种局面。
“我只告诉你,这皇城里,她想嫁去谁家做主母已是难了。”
“你们娘俩好自为之吧。”
三爷觉得疲劳难耐翻身躺下。
三夫人去看常瑶,女儿隔着门问,“母亲外头请来的好人儿去了哪里?出事了要我来顶缸,不是她说得真真的吗?连多少斗藏在哪都知道,怎么没搜到。”
“你怎么能怪母亲?我也没让你去揭发呀。”
再拍门屋里没有一点动静。
六皇子志得意满,骑在马上,常瑶的表情足够他回味好几天的。
且等几天,此时她必定在受责罚。
他兴冲冲先去紫兰殿给母亲请安。
曦贵妃看儿子心情大好问他,“一大早打哪来呀。”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生得一副好皮相,却是个十成十的坏种。
越大自己越摸不透他心思了。
小时候最会演戏,将小狗折了腿,去他父皇面前装好人,为小狗治伤。这类伎俩让她这个做娘的都心惊。
在自己面前,他倒不瞒。
大胆承认反正只有自己这一个儿子,想来曦贵妃也得向着自己。
还好没有弟弟,否则他还得费一番事。
这话说得曦贵妃后背发凉。
他将自己去常家的事细细说给曦贵妃,连各人的表情都描绘一番。
贵妃将一支花钿插入发间,不经心地问,“你又出的什么主意?”
六皇子手中拿着一只鲜花,为母亲比划着并没戴上,他晃了晃,“这花除了好看,还有什么用?”
见母亲不解地看着自己,他将花瓣一片片撕下来,放在手中揉碎。
“越美的东西,被毁掉时越好看。”
“她先前是清高啊,我想看看她能清高多久,能抗住多大的诱惑。”
他把手中的花扔到地上用脚慢慢地、来来回回地辗,直到和地板腻在一处,脸上温和的笑意一点没变,“不过尔尔,没意思。”
过了几天,三爷下朝,遇到他相中的那位公子,对方如他所料,称自己身份低微,不是常二小姐良配,婉拒了这门亲事。
他失望之极也可怜女儿,便放她出屋了。
六皇子便派了车去接她入宫。
常瑶梳妆,只管穿了那双鞋子,踩着东海珍珠的感觉的确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