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了一眼,是套红宝石头面,也算过得去。

    “娘亲,女儿喜欢点翠,不爱宝石,尤其红色。”

    “点翠?!”三夫人一拍脑门,“看娘这脑子,点翠首饰咱家库里有啊。”

    常瑶有些吃惊,点翠工艺复杂,极难得。

    母亲虽上不得台面,对自己是不藏私的,自家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怎么没提起过。

    “你出嫁时,这些首饰都是你的。”

    三夫人高高兴兴合上锦盒盖子,这次入宫她只有一点遗憾。

    没看到各家公子的风采,没能为常瑶好好选选夫婿。

    第二日,金玉郎带人练兵,换了地方。

    在青石镇郊区,凤药与人交接药材之地,有大片树林与山地,合适隐藏。

    他将士兵分成两边,进行军事对抗。

    全部按实战来操练。所以还有辎重部队,双方各带自己粮草军需。

    其中一方混入自己心腹,推着满车草草充粮,操练结束后,回去时,还是这些人路过胭脂宅子调了车辆,将真粮推回营地。

    大批兵士过路,净了街,换车的军士在队伍最后头,神不知鬼不觉,带走粮留下一堆草。

    这主意是凤药想出来的,她对青石镇每处地方格外熟悉,又赶上玉郎练兵,细节由玉郎补充完整。

    一切进行得异常顺利。

    胭脂宅子清空,工程掌事依旧住在那里,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凤药做好了准备,倒担心王寡妇偃旗息鼓,她不动,便如个炸药桶躺在那儿,倒不如炸了的好。

    王寡妇有点急,三夫人不动声色,她的计划便行不通。

    接下的几天,她一直在门房大爷那待着。

    直到有一天,门房提了嘴,明天又得熬着不能早睡,公子傍晚出门总在夜间回来。

    王寡妇第二天傍晚躲在常府大门不远处偷看。

    那辆蓝顶棚车出去又回来,去时轻盈,回来时明显马儿拉得吃力。

    连车子都压得吱吱作响。

    离宅门还差十来步,一个后轮车轴断了,车子停住动弹不得。

    车上下来一人,正是常家大公子。

    什么要事,要个公子哥亲自赶车去办?连车夫都不带?

    她问过门房,但凡蓝顶棚车傍晚出去,不是凤药与胭脂同去,便是胭脂自己去。

    大公子若有空,有时也会跟过去,从不带下人。

    门房出来帮忙推车,车载太重推不动。

    只得一袋袋搬,棕色麻袋,共抬出十一包。

    第二天,她借着送东西名义来找相好的,大爷摸着肩膀直喊肩膀疼。

    她连忙给大爷按摩,借机套话。

    大爷说头夜搬到柴房许多麻袋,不知何物,重得不得了。

    她忙去向三夫人汇报此事。

    除了粮食还有什么东西值当这么小心?

    为了查实此事,她又回了趟青石镇,找到大牛,询问蓝顶车是不是前日又来一次?

    大牛压根不睬她,自从凤药送了衣服,又收了银簪,他又活络起来,一颗心都牵在凤药身上,哪里顾得上王寡妇。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去找三夫人时,总感觉她整个人对自己冷淡不少。

    三夫人虽小门户出身,眼界短,在钱上可一点儿不傻。

    自从宫里回家,她清点库房,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套点翠首饰。

    那东西放在一只梨木首饰盒中,里面做着镶嵌的模子,衬着绒布。

    库房钥匙只在自己手里,瑶儿能摸得到。

    王寡妇在自己点东西时,帮忙拿账本清点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