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凤药一片心思都为咱们好,你有哪些不快,直接告诉她吧。”
云之回过头,垮着脸责备凤药,“我们只是暂时呆在这里,你不该招惹事非,像王二那样的人,欺到头上,我们应对也就是了,这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就不是一般人,我们沾惹他做什么?”
凤药将那日男人受伤翻墙倒在自己厢房边的事说了。
“你既知道是官府拿他,就更该把人交出去才是。”
凤药不吱声,低着头思量着,过会儿说道,“此人是东监御司的直使,于咱们常家是有益的。大公子其实来探过你一次。”
凤药只告诉过小姐,自己去探了夫人,送了衣裳吃食,并未告诉大公子来过一事。
“什么!真的?”小姐高兴地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那我们是快回去了吗?”
凤药跪在地上摇摇头,“若是快回了,大公子何必偷偷看你,我瞧他似有难言之隐。”
“京里形势艰难,只靠他一人为常家洗脱罪名,还需时日。”
“从上次来过已一月有余,他没递消息过来。”
“多亏有那个直使,我才顺利过了野人沟,他那张一年期的缴银文书还在我手里,再去京里也能过得去。”
“只是现在小姐不方便露脸,由胭脂或我代劳是可以的。”
小姐一脸愁苦坐下,嘴里喃喃说,“他一定很难。”
她忧心大公子,凤药接话道,“是,所以凤药必须照顾好小姐,不使他分心,倘若你有什么闪失,大公子决不能安心解常家之困。”
“现在大公子应是急用钱之时,不知小姐可否舍得那套点翠首饰?”
云之毫不犹豫起身将“珍宝斋”的首饰盒子交给凤药,“给他!”
凤药在地上接过首饰,心里酸涩又愧疚,对不住了小姐。
她下楼,胭脂跟着也下楼,起火开门做生意。
凤药将盒子藏好,无力地捂住脸,胭脂奇道,“你这是怎么了?”
当她知道凤药对小姐说了谎,自己其实要当了首饰,出门采购草药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你,怎么?你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在诓骗小姐,你知道吗?!她落魄了,可也是我们的主子呀。”
“那你要去告发我吗?”凤药听天由命看着胭脂。
胭脂无奈抬头看天,“罢了罢了。”
她恨恨地一下下点着凤药的脑袋,戳得凤药如不倒翁般前后点头。
口里直骂道,“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小祖宗,只求你能安稳回来。”
“何不道明原因?小姐也许能理解。”
“此去有危险不说,还要垫上她娘家财产,我怎么开口,我必须全力去应对要做的事,也没精力解释,按小姐脾气不会许我去做此事,我不能丢了这么宝贵的机会。”
凤药拉住胭脂的手,可怜巴巴,“姐姐,你可信我?现在我将你与小姐当我家人看待,我想照顾好她,也想给你做个长远打算。”
胭脂眼红了,擦擦溢出来的泪,“只恨我帮不了你,不能和你一起出门。”
她蹲下身看着凤药,“我来时就说了,现在一切都听你安排,她那边,我帮你瞒着。”
她换上最好的男装,打扮成贵公子家的贴身跟班,去石林取了黑马,不由赞叹金玉郎行事心思缜密。
世人向来势利,打扮得越富贵,越能得人青眼,向来如此。
凤药从未诟病过这样的规则,她明白,清楚规则、遵循规则是达到目的的捷径。
至于规则定的合适不合适,不是她关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