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医院出来后,顾唯一望着外面的太阳,不自觉的沉吟了声。

    傅景丰转眼看着她,问她:“要不要去喝杯茶?”

    顾唯一转眼与他对视,“想回去了。”

    她觉得跟他在一起像是在上班。

    傅景丰听后点头,“那就回去。”

    他还是牵着她的手,顾唯一有些不自在,但是最终也只能任由他牵着。

    反正他总有松开的时候。

    ——

    春天好像一眨眼就要过去,她的肚子也挺了起来。

    那天她在画画的时候,颜料掉在了地上。

    她正弯身要去拿,动作有些不够敏捷,却先被别人拿起。

    她朝他看去,顺便缓缓地直起身,“应酬这么早结束了?”

    “嗯。”

    傅景丰说着把颜料给她放在高凳上,然后又看着她问:“听说你整天待在屋子里,不闷?”

    “不闷啊。”

    有事情做怎么会闷?

    她的画从两百九十九卖到现在的两千九百九一副,并且日后只会越来越贵。

    当然,傅家给她的钱够她几辈子逍遥,但是她想有份自己的事情做。

    每次拿到自己赚的钱,她都会很有成就感。

    这也是目前她唯一能体现自己价值的事情了。

    傅景丰点点头,便站到窗边去,“继续,不用管我。”

    顾唯一看他站在那里打算常驻的样子,又看了眼自己画了一半的画,忍不住说道:“你在这里会打扰我。”

    傅景丰沉默着看她,双手环胸。

    顾唯一看他不想走,又沉默着不肯再跟她多辩解的样子,想想便只好作罢。

    他的手机响,看到是王临安就接了起来:“喂?喝什么酒?我老婆怀的是双胞胎。”

    “……”

    顾唯一托着颜料盘情不自禁的朝他看了眼。

    但是他说话的时候是看着窗外的,并没有看她,所以一时她也看不到他的神情。

    就听着有点……

    哎,搞的好像怀孕的是他。

    孩子在她肚子里呢,他只管去玩就是了。

    反正家里照顾她的人那么多。

    “再去跟你们喝酒,她要把床都一分为二,再画出一个楚河汉界来。”

    “我进不了她的身,你们赔我一个一模一样的老婆吗?”

    傅景丰说着悄悄看了眼顾唯一。

    “……”

    顾唯一屏着呼吸盯着画板上的海色,突然就不知道怎么下笔了。

    “嗯,她现在整天在画画,指不定哪一天就画出来了。”

    “……”

    顾唯一忍不住看他一眼,但是他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好像在跟朋友聊天,又好像说给她听。

    带着点酸,不对,是抱怨?

    傅老板也抱怨啊?

    她都这么安静了。

    每天除了陪他吃饭就是陪他睡觉,最多就是他上班的时候她在画室里。

    她现在甚至连外出几乎都没有。

    这几个月她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周回一趟傅家老宅也是跟他一起,再就是去她爸妈那里,一个月顶多两趟。

    “挂了,她听这些待会儿可能都会阴阳我几句。”

    傅景丰说完就挂了电话。

    而对面的王临安却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心想,所以你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是当着你老婆面前?呵。

    傅景丰挂断电话后却立即对她说了句:“抱歉打扰,你继续,我关静音。”

    顾唯一默默地抬眼与他对视,无奈的放下颜料盘,然后摘围裙。

    傅景丰眼角余光早看到她的动作,却假装才看到,说道:“你别脱啊,正事要紧。”

    “傅总才是我的正事啊。”

    顾唯一只好这么跟他说道。

    傅景丰听到这句,有点吃味的看她。

    “以后你在家,我尽量不在画室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