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证据指明父亲的过错,定不了罪,于是年彦臣只能在私下出手报复郁家。
可是事到如今,郁晚璃也只知道年彦臣的身世,她一样拿不出证据证明,父亲是无辜的啊。
母亲手里也没有证据。
但这就是事实。
怎么证明,这是事实,让人心服口服并且信服呢。
郁晚璃的眉头紧紧蹙着。
“晚晚,怎么了?”江筠筠凑近她,小声问道,“你和伯母究竟说了些什么啊?不是收获很大吗?”
郁晚璃依然回答不上来。
半张着嘴,沉默了好久,她才说了一句:“等等景风哥那边的消息吧。”
江筠筠都懵了:“啊?”
“我妈没有证据,拿不出来,”郁晚璃回答,“但是我已经彻底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年老爷的死,跟郁家没有一点关系,就是巧合,纯属意外。
郁家还算得上帮了年家一个大忙。
在年老爷去世,年家动荡年氏不稳的时候,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倾力相助,保守秘密。
没想到,年彦臣却展开对郁家的报复。
但即便是在遭受破产的时候,郁家也没有出卖年彦臣。
就在这寂静的时候,郁母的声音传来:“你们在门口杵着干什么呢?洗漱了没有,准备吃早餐了。”
“来了!”郁晚璃连忙应着,“走吧筠筠,先吃饭。”
江筠筠挠了挠头,嘀咕着:“好。”
她就是有点没听懂郁晚璃的话。
别说她了,郁晚璃自己也有点云里雾里。
郁母站在餐厅入口,看见两个人这副模样,笑着问道:“这是遇到什么难题了,一个个脸皱得跟苦瓜似的。”
江筠筠马上收起表情,笑意盈盈的:“没呢伯母,我看见您,还能有哪门子的不开心,高兴都来不及……”
她这嘴,跟抹了蜜一样甜。
长辈就吃这一套。
江筠筠快步的往郁母走去,郁晚璃随后跟上。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她一看,是谢景风打来的!
当即,郁晚璃停下脚步接通电话:“喂,景风哥。”
“晚璃,是我。”谢景风说,“我见到医生了,也得知哪份病历是真的了!”
“病情严重的那一份病历,是真的,对吗?”
“对!”谢景风应道,“主治医生告诉我,年老爷当时的情况已经非常不乐观了,纯粹是靠着药物和仪器在吊着一口气。即使那天年老爷抢救过来了,也只是回光返照,撑不过三天的。”
顿了顿,谢景风问道:“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到哪份是真的?”
“不是猜,”郁晚璃回答,“而是事实如此。”
从年老爷说出年彦臣的身世,就可以得知,年老爷时日不多了。
再加上,爸妈不可能害年老爷。
只可能是年老爷已经病重,无力回天了。
“你从郁伯母那里,探听到了什么?”
“见面说吧,景风哥。医生愿意作证人吗?你有搜集到证据吗?”
谢景风沉默两秒,才回答:“晚璃,医生肯透露年老爷的真实病情,已经属实不易了。他……不可能出面当证人的。”
“那,证据呢?”
“病历。”谢景风回答,“病历就是证据。但,只有病历,却远远不够,需要更强有力的佐证。病历和另外一件事实结合在一起,才有足够大的信服力。”
当即,郁晚璃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就是年彦臣的身世。
这是可以即刻验证的事实。
只要年老夫人和年彦臣去做一个亲子鉴定,就可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我明白了,”郁晚璃回答,“景风哥,谢谢你,你可以回国了。”
“我已经在机场了。晚璃,你在哪?”
她看向餐厅的方向,从窗户望进去,可以看见郁母和江筠筠落了座,正在说着些什么,两个人脸上都有笑容。
她说:“我在海岛,和我妈在一起。”
“你也去了?”谢景风有些意外,“年彦臣会放你去?”
“是的。”
“好,”谢景风马上说,“我改签机票,飞往海岛。顺利的话,今晚能到。”
“景风哥,你也要过来吗?”
“看看伯母,这个理由很充分吧。”谢景风笑了起来,如春风般和煦,“而且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心里已经有计划了。”
他还是懂她。
虽然只有寥寥几句交谈,但是谢景风猜到了郁晚璃的心思。
她的语气里,有把握的成分。
“是的,”郁晚璃承认了,“这么久了,我总算是有足够的筹码,敢去和年彦臣叫板了。”
这一路走来有多艰辛,多困难,她都不敢回想。
好在,她坚持下来了,她马上就要抵达终点了。
“好,那,”谢景风字字重音,“我们晚上见。”
“晚上见,景风哥。”
挂了电话,郁晚璃忽然觉得一身轻松。
她要开始好好的想一想,怎么和年彦臣摊牌了。
不过,先吃早餐吧。
难得的温馨时刻。
她加快脚步来到餐厅。
而门外,两名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用眼神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