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上完药了,郁晚璃长松一口气:“可以了。”

    她收回手,想要抬头去看年彦臣,结果……

    头顶好像有什么东西,碰了她一下。

    她头顶能有什么?

    她是蹲在年彦臣的身前啊!

    瞬间,郁晚璃想明白了,脸唰的就红了。

    她眼角余光忍不住的瞥了一眼,发现他那处……

    鼓鼓囊囊。

    不是,他……他在干什么?

    他居然有反应了!?

    郁晚璃愣住了,满脸错愕。

    年彦臣倒是气定神闲:“已经涂好药膏了,你怎么还不起来?蹲着干什么?”

    “我我我……”

    “嗯?”

    郁晚璃的脸已经跟熟透的虾一样了,红彤彤的,红到脖子根去了。

    他还好意思!

    是不是男人满脑子都想着那档子事啊。

    就是擦个药而已,他也能心猿意马!

    郁晚璃不想跟他贫嘴,因为她没他那么厚的脸皮。

    估计几句话下来,全被他占了便宜,她脸红心跳,根本毫无胜算。

    于是,郁晚璃就这么蹲着,一点一点的挪动脚步,在原地转了个身。

    确定背朝着年彦臣之后,郁晚璃才立刻起身。

    蹲的太久又起得太猛,她眼前还有点晕眩,可是她顾不得这么多了。

    先走为妙!

    郁晚璃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洗手间。

    隐约的,她能够听见身后传来年彦臣的低笑声。

    他在嘲讽她了。

    无所谓。

    总比继续待在那里好。

    郁晚璃回到病房,脸红得发烫,她抬手捂了捂,又用手扇着风降温:“没事了没事了,安全了……”

    其实她不跑,年彦臣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毕竟……

    她才做完流产手术。

    年彦臣还没有禽兽到,这个时候对她霸王硬上弓。

    只是看她又紧张又害羞的模样,他就想调戏调戏她。

    年彦臣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着,朗声道:“郁晚璃。”

    “干嘛!”

    “你还没有把裤子吹干。”

    郁晚璃:“……”

    是哦,她忘记这件事了。

    得,她还得去洗手间一趟。

    不过,她这回聪明了长记性了,只站在门口,身子都在外面,推开一点点门缝将手伸进去:“把裤子给我。”

    年彦臣倒是照做了。

    她拿到裤子,手就要往回缩。

    “吹风机在里面。”年彦臣提醒道,“怎么,你用嘴吹干?”

    郁晚璃的手又伸了过去:“给我。”

    “吹风机是固定的,拿不动。”

    郁晚璃无语望天。

    好吧,再进去吧。

    谁叫她手贱把水洒在他身上呢。

    她自作自受。

    本以为江筠筠能够帮她,结果反而还给她造成了更大的困境。

    郁晚璃硬着头皮再次进入到洗手间。

    她嘀咕道:“有这功夫,叫人从家里送条裤子都到了……”

    她说得含糊,但是年彦臣却听清楚了。

    “那你怎么一开始不吩咐人送裤子过来?”他抱着双臂,靠在洗漱台旁边,看着她,“现在,晚了。”

    既然他听到了,郁晚璃索性摆烂:“我脑子笨,想不到那么多,你自己不知道提前联系吗?你没有管家的电话吗?”

    “我只顾着你手上的烫伤了。”

    郁晚璃张了张嘴,竟然无言以对。

    心头好像有一抹暖意划过。

    不过下一秒,又听见年彦臣说道:“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郁晚璃吓得哆嗦,马上往旁边挪了一大步。

    “放心,你现在是病号,才做了手术。”年彦臣懒懒开口,“我想要你,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她愣了愣。

    她一下子没想起来,自己是“刚流完产的孕妇”。

    这种情况下,年彦臣确实不可能碰她。

    她不用害怕了。

    但是……

    以后?

    年彦臣还想着他和她的以后?

    “你不会要我的,”郁晚璃对上他的视线,“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何况以后呢。”

    以前,他要觊觎仇人之女的身体做什么?

    现在,在他眼里,她是不清白的,为别的男人怀过孕打过胎。

    以后……

    两个人的关系,只会更恶劣。

    吹风机低低的呜呜声,在洗手间里回荡。

    郁晚璃一手拿着年彦臣的裤子,一手握着吹风机。

    头顶的白炽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有几分恬静居家。

    年彦臣看着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要是就这么和她相处一辈子,那该多好。

    她贤惠,做着手头的事,他在旁边陪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郁晚璃感受到了年彦臣紧盯自己的目光。

    她只当做没发现,拿着吹风机,认真的吹干上面的水渍。

    谁也没有再说话。

    就这么静静的,待在一块儿。

    本是夫妻,却是各怀心事。

    两个人再次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年彦臣西装革履,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哪里有半分调戏逗趣她的模样。

    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郁晚璃一句话也没有说,内心里只盼着他快点走。

    然而……

    年彦臣什么都记得。

    “说吧,”他弯腰,坐在了窗边的沙发上,“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