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直接摊牌
我点了点头，干咳了几声。
飞岩冷笑道：“看来今天你是没法回答我了。
本来还想问问你，谁让你去找于学勤的，你找他又有什么事……”
他的话尾带着一丝寒意，“老尹，你知道这湖有多深吗？能不能淹死人？”
“四米三左右，底下全是淤泥和水草，要是缠上了，就别想上来了。”
“既然不能说话，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有用，有用！”我费力地挤出一句沙哑的话。
他灵机一动，用之前学过的技巧发出一种嘶哑的声音。
试图掩盖自己的真实嗓音。
指着嗓子说：“感冒了，声音一下子就变了。”
最近潘灵和陈妍迷上了一款配音软件，常常玩得不亦乐乎，有时还会拉着我一起。
潘灵曾经学过一点配音，教给了我几招。
当时我也没当回事，纯属娱乐，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哦，还能说话啊，那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吧。”飞岩淡淡地说。
从他们的问题和发现老尹的位置来看，老尹应该没看到我给于学勤打针。
于是我说：“是老于的儿子派我来的，让我来看看他爸的情况。”
“他自己怎么不来呢？”对方问道。
“他怕被追债，所以让我代劳。”
飞岩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点相信了。
“真是巧，你居然还认识于学勤的儿子。转了一圈，又碰上了。
我说啊，第一次碰面可能是巧合，第二次可就是故意的了。”
“老板，世事难料，有时候碰三四次也是有的，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那是电影，都是虚构的。”
我回答：“艺术源于生活嘛，可能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所以才有这样的故事。”
“你这人嘴还挺能说，要不是声音嘶哑，我们肯定能聊得更起劲。”
我心里一紧，接着听到飞岩冷冷地说：
“我记得一部电影，两人遇见三次，第四次是在葬礼上，你知道是谁的葬礼吗？”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不，我不知道。”
“这位朋友，你的声音好像变好了。”
“啊，是吗？”我心生警惕，是不是话说多了暴露了？
“你说话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飞岩若有所思地说。
我心里叫苦，正琢磨怎么圆过去，飞岩已经直呼其名：“林景川，摘下你的面具吧。”
“老板，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我装糊涂道。
“别装了，赶紧的，我没那么好的耐心。”
“老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飞岩像是下了决心，或者只是想碰碰运气，试图逼对方现身：
“既然你不肯自己动手，那我就找个人来帮你。”
他对老尹打了个手势，老尹随即拔出一把刀，径直走向我。
我往后退了几步，无奈之下只得喊道：“不用，我自己来。”
这一次，我没有掩饰，直接用自己的声音说话，飞岩的脸色顿时变了。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双方都不打算再隐瞒什么了。
与其继续玩捉迷藏的游戏，不如直接摊牌，面对面地解决问题。
“这个面具需要用水才能卸下来。”我解释道。
“林景川，果然是你。你怎么会卷进这件事里？你总是多管闲事！”
“飞岩，并非我要多管闲事，而是你做得太过火了，该回头了。”
“你说得对，我已经走得太远，无法回头了。
那就用湖里的水吧，我想亲眼看看你是怎么恢复真容的。”飞岩带着诡异的笑容说道。
我看了看飞岩，又看了看握刀的老尹，别无选择，只能向湖边走去。
同时心里快速思索着脱身之计。
“这么做没意义。”我边走边说。
“恰恰相反，这非常有趣。”飞岩回应道：
“你的伪装真是精妙，上次见面时我完全没有怀疑过，这次也没看出任何破绽。
如果不是因为你两次巧合出现，并且你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我还真发现不了。
用水就能去掉？”
“差不多是这样。”
“真是可惜啊。”
我感到困惑，飞岩所谓的“可惜”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看上了我的面具？
我开始警惕起来，担心飞岩会突然失去理智，扑上来撕我的脸。
“其实用一种特殊的溶剂会更好些，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回去取来给你，不然容易弄坏。”
我谨慎地说，我认为现在最好别惹怒对方，以防其情绪失控。
飞岩的声音平淡：“送我？挺有意思的建议。不过，直接用水恐怕不容易弄下来吧？”
“是的。”
“挺有意思的一个方法。”
飞岩的眼神闪烁，催促我去试试。
我感到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
湖面距离岸边有些远，即使蹲下也够不到水。
“太高了，够不着水。”我说道。
“我来帮你。”飞岩回答。
话音刚落，我便感到一阵推力，随后便落入了湖中。
背部传来剧痛，原来是飞岩猛地一脚将我踢进了水里。
透过水面，我隐约看到飞岩那张原本英俊此刻却变得狰狞扭曲的脸。
我一时愣住了，尽管我已经学会了游泳，但经验不足，通常只敢在泳池浅水区活动。
此刻落入这个比深水池更深的湖中，四周一片黑暗，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憋住一口气，尽量放松身体，最终浮出了水面。
然而，刚一露出头，又被什么东西猛地拉回水下，呛了口湖水。
混乱之中，我发现袭击者是老尹，我用一根前端带有网子的长竿将自己按在水下。
我尝试挣扎，但由于不熟练，几次逃脱后又被重新抓住。
心跳加速，大脑几近停滞。
我告诉自己不能慌，但视线已经开始模糊。
在朦胧中，我看到飞岩的脸，表情扭曲，带着诡异的笑容。
飞岩从老尹手中接过长竿，亲自出手。
我力量惊人，连老尹这样强壮的人都退缩了。
飞岩用力将我一次次按入水中，我毫无还手之力。
飞岩的表情变得狂躁，完全失去了以往的绅士风度，像一头失去控制的野兽。
就连旁边的老尹，也对飞岩此刻的样子感到畏惧。
最终，我沉入湖底，没有再浮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