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大快朵颐
赵驰并不在意谁先用餐，我更在意手头的问题。
我环林四周，确认无人靠近后，低声说道：“我们开始吧。”
我注意到他的举动，问道：“听不懂的东西，你还担心什么？怕别人听见？”
赵驰没有直接回应，稍作停顿后，压低声音开始念题。
题目很长，描述得很细致，但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天书一般难以理解。
“等等，教授，你的药片能让人大脑更灵光，但也不能让我瞬间成为专家啊。
这些专业词汇对我来说就像英语，我怎么选呢？你应该去找同行讨论才对。”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需要你理解，凭直觉选就行。不需要思考逻辑，只要在A和B中挑一个。”
“随便选一个？”
“不是随便选，是靠直觉选。”
“这有什么区别？”
赵驰眉头微皱，不满地看着我，我连忙说：“好好好，我认真选，靠直觉，那就B吧。”
尽管我说得轻描淡写，但赵驰似乎相当满意，陈重其事地记录下我的答案，接着又念出了下一个题目。
就这样，我们进行了三次这样的问答。
最后，赵驰合上笔记本，小心地放进了公文包，并将包夹在两腿之间，随后开始享用面前的食物。
我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大致猜到了赵驰的目的。
“你就为了这事找我？没有其他事情了？”
“就这件。”赵驰答道。
“是基因排序吗？克隆技术有新突破了？”
“你听不明白吗？”赵驰抬眼望着对方。
“确实不明白，我只是瞎猜的。”我咽下一口面条后说道：
“教授，您让一个完全不懂的人凭直觉来选择，这是什么策略？哦，不对，不是乱选，是认真地随意选。”
我突然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我明白了，教授，在您眼里我就像个骰子，点数随机，全凭运气。
您就像是个犹豫的赌徒，想押个大注博一把，却又犹豫不决。
这时您找来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让孩子帮您决定，因为孩子总是运气好的。
现在我就扮演那个孩子的角色，也就是您的幸运骰子。”
我喝了一口水，像打开了话匣子：“教授，您作为一位杰出的医学家。
做研究应该是严谨且基于证据的，怎么能找个门外汉来瞎选呢？啊，不对，是认真地随意选。”
看到赵驰的表情，我急忙改口。
赵驰低下头，继续看着手机屏幕：“15个主要城市的新建住宅价格同比涨幅都在下降。
其中9个城市的价格环比下降或持平，房价涨幅回落的城市数量在增加。”
“下降？”我表示怀疑，“我怎么没感觉到，房价就像油价，似乎从不下降。”
“你讲得没错。”赵驰合上手机，“还没找到周锋，昨晚我去你提到的地方找了，但没有他的踪迹。”
他瞥了一眼我接着说：“今天你怎么没提周锋的事？”
我心里一惊，但表情依旧平静：“我为什么要提他？”
“这得问你自己，你对周锋这个人一直很在意，还怀疑我在背后搞鬼。”
“是这样吗？”我反问道。
赵驰回应：“看来之前我没注意到另一个副作用，药物可能让人变得多疑。或许需要调整一下配方了。”
我点头说：“嗯，您慢慢调，慢慢试，我的身体还是挺强壮的。”
赵驰沉默了下来。
我回忆起早晨与周峰的交谈，随后向赵驰询问：“你带周峰去医院检查了，结果如何？医生怎么说的？”
赵驰简短地回答：“躁郁症。”
我接着问：“治疗情况呢？”
“挺好的。”
“那他怎么会离开医院？”
赵驰淡淡地说：“因为他比其他患者更机智一些。”
我点点头，稍作停顿后继续问道：“是在哪家医院治疗的？”
“第七医院。你问这个做什么？”赵驰反问。
“没，随便问问。了解一下将来可能用得上的地方。”
我察觉到赵驰有些闪烁其词，便没有再多问。
赵驰点了两份薯条，边吃边看着我说：“你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还好吧？”
“还行，怎么了？”我带着疑问看向赵驰。
“既然状态不错，来做个选择题吧。假设你走在路上遇到一个分岔口，一边是平直的大路，另一边是崎岖的小径，你会怎么选？”
“我会选择返回。”
“不许回头，只能往前走。”
“那我选平直的大路。”
你掉进了一口很深的井里，身无分文，也没有食物。
整整三天，终于有一个人出现了，他说可以救你，但条件是要用你最宝贵的东西来交换。
你会怎么选择，接受还是拒绝？
“接受。”
“你不问清楚就决定？”
“不接受也只有饿死，还有什么好问的。”
“不怕他要你的眼睛或手脚作为代价？”
“那对他有什么好处？我会建议他要我的劳动力和智慧，我可以为他工作，不用付我工资。”
赵驰的话让我感到不安，我在心里琢磨着赵驰的意图。
无论是赵驰、飞岩还是沈心心，他们没有一个能让我觉得轻松自在。
只有回到家里，看到正在大快朵颐的周峰，我的心才能稍稍放松些。
眼前的这个人真是个吃货，一口气吃掉了我带回来的两份饭。
我只好再次打电话订餐，而周峰还在一旁喊着“再加一份”。
挂断电话后，我看着周峰说：“你是不是三天没吃东西了？”
周峰边吃边模糊地回答：“碰到好吃的就多吃点，存着。等没得吃的时候就能撑几天。”
我惊讶地问道：“你不会是某种动物吧？哪种动物一顿能管这么多天？”
“乌龟、鳄鱼，还有企鹅，很多都能这样，一顿饭能顶一个月。”
我看着周峰，心想：虽然这家伙很麻烦，但作为研究对象倒也不错。
我直截了当地问：“你多久没吃药了？”
周峰坦然答道：“有好几天了。”
我半信半疑，周峰的话总是让人捉摸不定，真假难辨，“你在医院的时候，医生没给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