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见到姐姐的周世子十分开心,当即便要留她在家里用晚膳。
太子妃却让他先派人去请大夫,周世子以为姐姐身体不适,格外担心。
等大夫来把过脉,确定太子妃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一时间太子妃眉头舒展,周世子也格外惊喜道:“果真。”
太子妃拉住他的手,低声道:“先送大夫出去。”
周世子看出姐姐不想宣扬此事,当即便派人重金送大夫离开。
随即便问道:“阿姐,这是好事,你怎么……”
太子妃却问道:“你是不是在处理建安堂的事情?”
周世子连忙道:“是的,不过这也是姐夫的意思。”
太子妃又道:“那你可知贞郡夫人也在调查这件事?”
周世子狐疑道:“调查?她不是在建安堂赚了钱,昨天还敲锣打鼓给二公主送牌匾呢。”
太子妃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来找你的。”
“二公主几次对贞郡夫人下手,建安堂一事虽然被揭露,但她最大的把柄就是你投的三十万两。”
“此时你若去闹,她最多还这三十万两给你,起不了什么风波。”
“贞郡夫人的意思是,你暂时按耐住,等风波骤起,众人联手打压放才能压下二公主的气焰。”
“不瞒你说,这一胎多亏了贞郡夫人帮忙,她的儿子金哥和新儿情同手足,日后必定是要辅佐新儿的。”
周世子连忙道:“我知道了,阿姐放心便是。”
“我本来也想收拾顺意,她这样蓄意谋害东宫,姐夫容得下我可容不下。”
“建安堂那三十万两我不会去动的,我甚至于还会煽风点火,贞郡夫人的意思我明白,我会配合她的。”
太子妃松了口气,欣慰道:“你果然是长大了。”
周世子道:“可我担心阿姐的身体,你都已经怀孕了,现在还不让我姐夫知道吗?”
太子妃目光微微一怔,笑了笑道:“小傻子,这样的事情怎么瞒得了他。”
“只是胎像未稳之前,不往各处报喜了。”
“就是皇上那儿也是一样的。”
周世子突然明白,姐姐要用这个孩子的喜讯为他谋一个安然无恙。
他顿时红着眼眶道:“阿姐不必如此,我已经是大人了。”
“再说了,做错事的人是顺意。”
太子妃叹气,抚摸着他的脸道:“你再大也是阿姐护着长大的,阿姐既做了太子妃就不会让你被人白白欺负。”
“二公主目无尊长,自私狠毒。以往就对我多番轻视,觉得我只有一个孩子必定是坐不稳太子妃的位置。”
“那我就要让她知道,这个太子妃的位置除了我,别人想都不要想。”
“只是她虽然做错事,到底是皇上的亲骨肉,皇上若是知道你落井下石,就算顺意罪有应得,难保他老人家不会心生嫌隙。”
“东宫子嗣单薄,到时候阿姐有孕的消息一出,皇上知道这个孩子和你有血缘,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皇上便不会为了顺意为难你了。”
周世子感动地点头:“我阿姐永远都是最好的。”
随即周世子亲自护送太子妃回了东宫,等到了傍晚才出来,便差人去给李如霜送信,陆家还有半个月就抵达京城了。
而他会在陆家抵达之前,依旧会鼓动京城的世家往建安堂投钱,一步步喂大二公主的胃口。
李如霜看完信,心里大石落定,只等着二公主自寻死路了。
为了表示谢意,她给周世子回道:“愿上天福佑,好事成双。”
周世子还狐疑,她是不是知道阿姐怀孕了,怎么会好事成双?随即便把这件事抛诸脑后,继续干忽悠陆淮的事。
且说这边的林朝中回去以后,一夜醒来腰酸背痛不说,还咳出了血丝。
他意识不妙,决定去纪府要钱。
纪府的下人把他带到纪鸿的床前,刚喝了药的纪鸿仰头就大口大口吐血。
林朝中吓得连忙逃开。
纪夫人在床边照顾,见状用力地拍着纪鸿的后背道:“二驸马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可我夫君险些被二公主的人打死了。”
“现如今二驸马来要医药费,我只好叫人抬着纪鸿到林府去,让你们帮我把人治好再送来。”
纪鸿求救地看向林朝中,伸出的手颤颤巍巍,眼眸瞪得大大的,里面沁着血丝,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时纪夫人又拍纪鸿的后背,纪鸿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纪夫人趴在他身上大哭:“夫君,夫君你怎么了?夫君你不要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和孩子可怎么活啊?”
“夫君啊……你要挺住啊!”
林朝中眼看纪鸿被压得大口大口喘气,那张开的嘴里还呛出了血沫,纪鸿的眼神一直望着他,似乎在求救一样。
林朝中吓坏了,他连忙逃离纪家。
“最毒妇人心啊。”
“最毒妇人心。”
回去的林朝中也不敢去找二公主了,晚上睡觉都让翡翠守着。
结果才过了一天,纪家就传来纪鸿因伤势过重去世的消息。
二公主听见消息都诧异地看了一眼霍东青。
霍东青心虚,但还是壮着胆子道:“当时没打要害的地方,是不是他本来就身子弱。”
二公主道:“你送一千两银票过去,顺便探探口风。”
“可别诬赖在咱们的头上。”
林朝中想到纪夫人的所作所为,吓出一身冷汗。
纪鸿是被谋杀的,但他不敢说出实话。
因为纪鸿是被二公主的人打伤吐血,被抬回去的。
说起来他就是罪魁祸首。
林朝中狂咽口水,小声地试探道:“纪家不会找我们麻烦吧?”
二公主蹙眉,不悦道:“找就找,怕什么?”
“前天在街上是他们先动的手,而且我们走的时候纪鸿还好好的,今天赖在我们头上,我们可不认。”
林朝中吞咽口水道:“对,到时候可以找仵作验尸,肯定跟我们没有关系。”
二公主冷笑道:“你现在知道怕了?”
“你当时不是很横吗?”
林朝中道:“我知道错了,我那天被气昏了头,我该死。”
二公主道:“你的确该死。”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可不想生什么遗腹子。一切只等孩子出生再说。
二公主恶狠狠地瞪了林朝中一眼,根本不想理他。
可林朝中却想起曹驸马的死因,也是二公主从中动的手。
再加上昨天纪夫人在床边一顿操作吓坏他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不能动就要被任人宰割,吓得他逃似的离开正房,根本不敢和二公主单独相处。
二公主在气头上也不想理他,直接眼不见心不烦,巴不得他滚得越远越好。
谁知道霍东青还没有回来,建安堂的小厮就急匆匆跑到林府来报信,看样子是出什么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