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方管家就带着林老太太和林晓春去了二门外搭建收礼处。
不过林老太太看见李如霜设的收礼处也在二门处,当即蹙了蹙眉,便道:“我们设到大门外。”
方大志提醒道:“大门处一般是停靠马车,招呼男宾的地方。”
林老太太怒道:“你别管,快带我们去。”
方大志只好带他们去大门口设收礼处。
等他们搭建好了,方大志去回李如霜:“夫人,林家人把收礼处设置在了大门外。”
李如霜笑着道:“没事,在我的预料之中。”林老太太是乡下人,根本不懂京城的礼数,之前在林府都是她操办,林老太太坐高堂,今日她坐不住了,自然会出去丢人现眼。
“你只管带着盛嬷嬷和张嬷嬷在二门迎女进内院,若是林家的人闹出事情来,你只管去回林朝中。”
方大志当即带着下人去安排,没过多久,人就陆续登门了。
但没有给人在大门前就送礼的习惯,因此林老太太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进了二门,心里着急上火。
她连忙对林晓春道:“你去告诉他们来大门口送礼。”
林晓春摇了摇头道:“我才不去呢,万一得罪了权贵我吃不了兜着走。”
林老太太怒骂道:“没出息的蠢货,胡嬷嬷,你去。”
被点到名的胡嬷嬷害怕极了:“老太太,这可是在诰命夫人的府邸,我们这样做不好吧?”
林老太太怒道:“她如今还是我的儿媳妇,别说是当了诰命,就是当了王妃也要来给我磕头。”
“你快去,站在二门处吆喝,就说林家的收礼台在大门外。”
胡嬷嬷吞咽着口水道:“这样不会被打出来吧?”
林老太太怒吼道:“我看谁敢,你快去。”
胡嬷嬷无奈,只好站在二门里朝那些登记送礼的下人们喊道:“我们林家的收礼台在大门外呢。”
那些帮主子来送礼的下人一头雾水。
盛嬷嬷好脾气地解释道:“这不是我们夫人搬出来了吗,刚好三小姐也满月了,眼看林家那边没动静,我们夫人就将满月宴一起办了。今天说不定有林家的亲戚来,所以林家就在外搭了一个收礼台。”
“呵。还有这等事情呢?”
“就是,这也太无耻了吧。孩子的满月宴都不办,还趁着贞郡夫人大办的时候过来收钱?”
“这算什么,你怕是不知道,林家还用贞郡夫人的嫁妆呢。”
“真的啊?不是说读书人家?”
“功名都被革了,品行不端才被革呢。”
“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什么呢?”二公主来了,怒气冲冲地瞪了那些议论的人。
盛嬷嬷出来行礼:“见过二公主殿下。”
刚刚议论的人吓得连忙跪地。
二公主冷笑道:“盛嬷嬷也是皇祖母跟前的老嬷嬷了,就由得他们这样议论主人家?”
盛嬷嬷不卑不亢道:“奴婢的主人家现在是贞郡夫人,至于他们说的……有错吗?”
二公主扬起手“啪”地打了盛嬷嬷一记耳光。
“老贱货,我看你是有眼无珠。”
盛嬷嬷扶着脸笑:“二公主打得好,太后让奴婢明日带贞郡夫人入宫请安,奴婢还担心出宫瘦了,太后娘娘都认不出来了呢?”
二公主气愤极了:“你敢拿皇祖母来压我?”
说罢还要再打!
“住手!”大公主出来,怒瞪着她。
二公主冷笑道:“大姐跑得到勤快,只是我打奴婢,关你什么事?”
说吧,狠狠地打在盛嬷嬷另外一边脸上,并挑衅地看向大公主。
“怎么样啊盛嬷嬷?这下是不是更好了?”
盛嬷嬷面不改色,眼神沉静无波,回道:“的确如此。”
二公主得得意道:“大姐,你听听,是不是你自己多管闲事呢?”
大公主冷笑,慢慢走上前。
二公主下意识护着肚子,可只听:“啪、啪”两声巨响,大公主狠狠给了她两记耳光。
二公主又惊又怒,抚着胀痛的脸吼道:“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赵长乐,为了一个李如霜,你连你妹妹都不认了?”
后面又来了一些人,全都是京城的贵妇,看见这一幕都愣住了。
大公主不慌不忙道:“盛嬷嬷伺候皇祖母二十年了,就是祖母跟前一只猫,你在外见了都得仔细养着,方才是孝道。”
“可你上来就是两巴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我倒是想问问你,今日李家是在办喜事,邀请你了吗?”
“身为堂堂二公主,孀居在府,不好好修身养性,反而上门挑事,你真当没有人可以管束你了?”
“若是旁人不能,你看我这个嫡亲的长姐来管如何?”
众人一听,方才明白过来,再一看盛嬷嬷红肿的脸,她们都是外命妇居多,也曾进宫给太后请安,自然是能认出盛嬷嬷来的。
当即便小声地议论起来。
“二公主也太过分了。”
“就是,盛嬷嬷是太后娘娘跟前的老人,我上次进宫,太后娘娘还叫盛嬷嬷端了点心给我们吃,言语间软和极了,太后尚且如此维护自己人,二公主此举,真是太放肆了。”
“可不是吗?看盛嬷嬷那脸……啧啧,真下手。”
二公主猛然回头,眼神怨毒冰冷,吓得那些夫人们连忙噤声。
大公主嘲讽道:“有胆子做就不要怕别人说,像你这样的人,若不是身在皇家,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二公主冷笑道:“你给我记着,这仇我迟早要报。”
随即她恶狠狠地咬牙,从大公主身边走过时,眼睛一寒,抬脚便想踢过去。
大公主早防着她这一手了,在她抬脚时就移开了身体,让众人将她的阴暗的本性看得一清二楚。
她却不慌不忙道:“二妹,你这么用力,不怕自己的肚子出事吗?”
二公主身体倏尔一僵,担心大公主在众人面前说出她怀孕的事实,连忙走了。
可她下意识护着肚子的举动,还是引得那些生育过的夫人们一阵怀疑。
二驸马刚死不过半年,莫非是遗腹子??
只是这件事倒是没有听曹家说起。
刚好曹老夫人来赴宴了,那些夫人们眼眸一亮,全都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