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翻身了,还什么都没说,对方就主动暴露问题,想跟她和谈。

    “娘说的哪里话,我哪有什么怨气?”许清宜笑笑道,她并不是原主,没有资格自作主张地去说些什么,就气着了。

    她这样说,戚氏反倒更难受了。

    比起许清宜歇斯底里质问她,控诉她这些年为何偏心大姐还要难受。

    若是闹起来,说明心中还在乎娘家。

    而许清宜此刻的云淡风轻,就好像时过境迁,娘家在她心中已经不重要。

    “哎,也怪不得你,横竖是我的错。”戚氏黯然伤神道,难过的模样看起来不似作假。

    只是许清宜这个外人,内心毫无波动,也不想去探究戚氏的心路历程。

    原生家庭这个东西嘛,是无解的。

    母女关系本来就是个复杂的课题,古代的母女关系,那就更复杂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娘,您别想太多了,好好过日子。”许清宜套地安慰道。

    戚氏欲言又止,无奈道:“也罢,想必你已经完全失望了,也不在乎娘有什么苦衷。”

    一般人听见这话,都会耐不住好奇心往下问问。

    但许清宜想了想,觉得斯人已逝,说不定原主已经穿到现代帮她通勤去了。

    也就没必要去深挖以前的旧事。

    就算戚氏真的有什么苦衷,后果也已经造成了,跟她这个换了芯子的人说也没用。

    横竖她们是不可能当真母女的。

    许清宜也不可能给他们提供情绪价值,那就气气地处着,一年来往一次就足够了。

    “是啊,都过去了,现在大家都好好的,您就不要再多想了。”许清宜装傻道,就是不接戚氏的茬。

    戚氏拿她毫无办法。

    她倒是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只是现在看来,恐怕好不了。

    “罢了罢了,娘不勉强你,你过得好就行。”戚氏说罢,满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只是有件事,娘想求你,希望你能答应。”

    许清宜抬眸。

    戚氏稍稍躲开她的目光,叹气道:“你大姐那个人,性子极端,见不得你把她比下去,所以,你以后少跟她见面,就算见了面,也别去刺激她,可以吗?”

    原来是这事,明目张胆的偏爱。

    好在许清宜不是原主,心中没有什么感觉:“好的,大姐若是不主动来寻我,我跟她本就很少见面。”

    “清宜,对不住。”戚氏惭愧地说道。

    许清宜没回话,只是在心里想,如果戚氏真的有歉疚,原主的命运何至于惨死他乡?

    或许是她极端了。

    但她就是这么想的,若不能保护她,嘴上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在永安侯府用过午膳,众人乘马车回去。

    “夫人,岳母和你说了什么?”谢韫之在马车上问。

    他早就看出来了,许清宜和永安侯夫人的这次谈话,不是很高兴。

    “娘跟我道歉呢,说从前总偏心大姐,怪对不起我的。”说到这儿,许清宜顿了一下,继续说:“然后拜托我,现在日子过得这么好,少去刺激大姐。”

    谢韫之蹙眉,永安侯夫人竟是这样的人?

    比他想象中还要过分。

    “不要难过。”谢韫之握住妻子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低声安抚:“以后少来往,心里装着我们就够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值得的人。”

    许清宜倒不是难过,只是确实被戚氏影响了心情。

    对方既要偏心长女,又想挽回得势的次女,呵呵,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嗯。”许清宜回握住谢韫之的手,向对方露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