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宜臊得没说话,直接给了他一脚。

    随后拢好领口转身出去了。

    真该让天下人知道,谢韫之是这样的谢韫之,大家男神滤镜不要太厚了。

    夫人的一脚,对谢韫之来说不痛不痒,还怪享受的。

    横竖现在给他一脚,他夜深人静时要还回去。

    许清宜哪儿知道自己埋了祸根,若是知道,她当时就该狠劲踢。

    入夜后,寒风呼呼。

    “娘,好冷啊。”穿过廊下去用膳,珩哥儿被风吹得缩起了脖子。

    许清宜面露心疼:“让你爹抱去。”

    “不要。”珩哥儿看看高大挺拔的爹,也挺起了胸膛,坚定道:“我要自己走。”

    许清宜和谢韫之侧目,双双笑着鼓励道:“好,珩哥儿自己走,这点小困难咱不怕。”

    “嗯!”珩哥儿越发坚定地揣着手慢慢走。

    他穿了小袄子,其实身上不冷,只是脸蛋被风吹着冷。

    终于进了膳厅,他看见二哥穿得这么少,疑惑地问道:“二哥,你不冷吗?”

    现在都冬天了,二哥还没穿袄子。

    是啊,许清宜闻言也看着禛哥儿,寻思这孩子是不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再看看临哥儿,穿得挺正常的。

    人家地道的青春期小伙都没叛逆,老二这个八岁的小孩哥倒是先叛逆上了。

    “你以为我是你,长得跟小鸡仔似的,我又不冷。”禛哥儿四平八稳地坐在那儿,越来越有武将的气场了。

    嘲笑弟弟的时候,满脸写着得意。

    这些天被爹日夜兼程的操练,苦是苦了点,但收获也是很大的。

    他现在不仅仅是练拳脚功夫,还内外兼修。

    “谢禛,怎么跟三弟说话?”临哥儿听不下去了,拿起筷子敲了禛哥儿的手背一筷子,板着脸声音冷冷道:“取得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跟自家人炫耀上了?”

    “嘶……”禛哥儿手一疼,握着手对老大敢怒不敢言,半晌讪讪地嘀咕了一句:“我开个玩笑而已。”

    又看向爹娘,爹娘都没说什么。

    临哥儿问三弟:“老三,你觉得好笑吗?”

    老三是个聪明的,看见大哥在教训二哥,连忙把头摆得像拨浪鼓:“不好笑。”

    临哥儿重新看着老二,淡淡道:“听见了吗?你开玩笑的对象觉得不好笑,就不叫开玩笑,是恶意中伤。”

    说到这里,禛哥儿也知道自己错了,窘迫地看着弟弟道:“三弟对不住,我说话不过脑子,你原谅二哥吧,二哥以后再也不乱张嘴了。”

    他真就是说话不过脑子,虚荣是肯定有的,但绝对没有瞧不起弟弟的意思。

    “好,我原谅二哥,二哥没关系。”珩哥儿说道,还过去拉了拉二哥的手,送上笑脸。

    “乖。”禛哥儿摸了一把弟弟的头,刚才因弟弟而挨教训,但他却不怨弟弟。

    反而对大哥有一点点点的小小意见。

    整个过程中,许清宜和谢韫之夫妻俩都没开口,坐下该吃吃,该喝喝,顺便给彼此夹夹菜,夸夸厨子的手艺。

    爹娘对自个的口无遮拦都没意见,禛哥儿挺高兴的,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本来嘛,的确是件小事。

    次日一早,谢韫之心满意足地离开温柔乡,走之前与许清宜交代:“我今天带禛哥儿去凫水,晚些回来,不必担心。”

    许清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季节去凫水?

    那也太冷了……想到这里,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地笑笑:“嗯,去吧,给他点颜色看看。”

    校场上,禛哥儿听见爹的安排也懵了。

    若是夏季听说去凫水,他一定开心得跳起来走路,可是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