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怪好听的,许清宜没忍住望了过去。

    谢韫之早已习惯百姓的热情,这种情况是不能有任何回应的,否则衙门的秩序容易失控,影响升堂。

    不过随着许清宜看向群众们,他便也看了过去,并且精准地盯着那名声音好听的书生,眼睛眯起来。

    正津津有味看小书生的许清宜,通过百姓们猛然变得万分热烈的反应,判断出谢韫之此刻的举动,于是也回眸。

    “大家真是爱戴世子。”她笑道。

    谢韫之看着妻子:“陛下已经下了旨,不是世子了,夫人可以唤我的名字。”

    喊韫之吗?

    总感觉需要再熟悉一段时间才喊得出来,许清宜有理有据地道:“好啊,以后在府里喊名字,在外喊将军。”

    “亦可。”谢韫之颔首。

    审案的大人出来了。

    听说告官者是谢韫之,他连官帽都没来得及扶正,就匆匆出来。

    这位大人已经年过半百,但品阶比谢韫之低很多。

    出来后由衷地先到谢韫之面前,激动地行了个礼:“谢将军,真的是你?下官李伯嵩有礼了。”

    “李大人。”谢韫之游刃有余地还了个礼。

    面如冠玉的脸庞,芝兰玉树的修长身影,瞧得百姓们挪不开眼睛。

    恨不得冲开拦在前面的衙役,走近一点儿观看。

    再仔细一看,围在公堂外伸长脖子的人群已不止是百姓那么简单,还有穿官服的人,一看就是从其他衙门跑过来看热闹的,算得上玩忽职守。

    “李大人先看看状纸?”谢韫之道。

    “是是,下官这就看。”李大人看状纸之前,忙叫衙役们搬几张椅子过来。

    衙门这群小子们太没眼色了。

    如何能让谢将军和谢将军的眷属们都站着。

    “谢将军不要推辞,身子要紧。”李大人道。

    “多谢。”谢韫之从善如流,与自己的妻儿一同坐下。

    许清宜抱着珩哥儿暗暗咋舌,再次见识到了谢韫之的影响力。

    若是换成别的朝廷命官在公堂上坐着诉讼,估计早就被百姓们臭骂官官相护。

    可是眼下门外一片祥和,都眼巴巴地希望谢将军胜诉。

    李大人一目十行看完状纸,这件案子并不复杂。

    就是一个地痞流氓,杀了从拐子那里买来的女人。

    在本朝拐子是为触犯律例,因此死者也不能算是凶手的正经妻子,不然按杀妻罪名收监,刑期会有所减轻。

    李大人:“堂下之人,可是刘贵?”

    “是……”

    “曾与你有父子名分的谢临,状告你杀害他的生母,你可认罪?”

    刘贵被关了这些天,每天都担惊受怕,唯恐谢临忽然出现杀了自己,眼下被押到公堂上,他忙不迭地点头:“大人,我认罪认罪,人确实是我杀的!”

    刘贵想着,自己宁愿去蹲牢房也不要在外面待着了。

    至少牢房比外边来得更安全!

    “嗤。”看见刘贵痛哭流涕求着进牢房的样子,临哥儿掀着嘴角冷笑:“贪生怕死的东西。”

    再一次听到这把恶魔般的声音,刘贵抖得像筛子,根本不敢抬头看临哥儿一眼。

    听说这死小子考了案首,看守跟他说的。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临哥儿这么出息,他当初绝不会那样做!

    可惜没有后悔药,刘贵悔恨地想。

    鉴于犯人痛快认罪,李大人便将状纸给犯人画押,随后按照杀人的律例收监了刘贵:“来人,犯人刘贵已认罪,即刻押进地牢。”

    话音落,捡回一条命的刘贵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