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对方的话令他冷汗淋漓,刹那间握紧了拳头。

    可是为什么?

    他充满不解又愤怒地瞪着郡主,为什么要揭穿他?

    这对郡主有什么好处?

    “你还不明白?”真阳郡主嗤笑一声,丝毫不虚又生无可恋地解释道:“我进府是为什么呀?你是不是忘了?你把人逼走了,我嫁你何用!”

    谢淮安一怔,被点醒后脸色惶恐。

    可是,他如何知道谢韫之会被逼走?

    不对,是谢韫之本来就打算走,哪怕没有杜缙云小产这件事也会走。

    谢淮安顿悟,开始后悔闹大杜缙云小产一事。

    可是后悔已无用,侯爷已经目光犀利地盯上了他,一字一顿地质问:“谢淮安,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面对质问,谢淮安紧紧闭着嘴巴,如蚌壳般装死。

    侯爷见状,心中立刻有了不好的猜测,骂骂咧咧道“混账东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不肯说实话,就给老子滚出平阳侯府!”

    侯夫人眼看着到手的爵位摇摇欲坠,不禁急了,催促儿子道:“淮安,你倒是跟你爹说啊,别惹你爹生气!”

    随着郡主那一番话的暗示,所有人都看着谢淮安,心中奇了,听郡主的意思,杜姨娘小产,似乎跟谢淮安脱不开干系?

    再一次成了被审问的焦点,谢淮安恨极了这种感受。

    但横竖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打算抵赖到底。

    “缙云小产是个意外,大家也都看到了,郡主是说过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我并没有放弃的打算。”他无辜且沉痛地说道。

    “呵。”真阳郡主对他的狡辩之词不屑一顾,轻飘飘道:“夫君恐怕不知,女人摔倒滑胎和用药滑胎,脉象和表现是不一样的,但凡有点本事的大夫都能诊断出来。”

    要知道王府后宅的斗争,比侯府后宅只多不少。

    真阳郡主从小目濡耳染,对有些事情也是知道的。

    顷刻间,谢淮安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努力搜肠刮肚想说辞,却再也说不出推脱的理由来!

    “逆子!你这个满嘴谎言的混账东西!”侯爷怒极,抓起滚烫的杯盏朝谢淮安砸了过去。

    他简直太生气了。

    这就是侯府以后的继承人吗?!

    那侯府还有将来可言?!

    侯夫人眉心直跳,咬牙道:“淮安,还不快跪下,你怎么能骗你爹!”

    谢淮安立刻跪下,膝行到侯爷脚边认错:“爹,我不是故意骗您的,实在是被逼无奈,我能如何……”

    啪地一声,侯爷的巴掌落在谢淮安脸上,在场的人看了都心惊肉跳,屏住呼吸。

    想想似乎不解气,侯爷又一脚朝着谢淮安的心窝踹去。

    气呼呼道:“你落的孩子,屎盆子扣到你大哥头上?好好好!谢淮安你很好!我今天就打死你!”

    眼看着侯爷起身搬椅子,侯夫人惊恐失色,连忙也哭着跪了下去,拖着侯爷的胳膊替儿子求饶道:“侯爷,不要啊,他知道错了!”

    “滚开!”侯爷一脚踹开秦氏,整个人气得仿佛要崩溃。

    谢淮安终究还是挨了打,嘴里不时传来哀嚎与求饶声。

    整个大厅变得乱糟糟的。

    老夫人呆呆地坐在轮椅上,心里消化着刚才听到的消息,人似乎已经被抽走了魂儿,瞧着失魂落魄的。

    当然了,事到如今她已经知道,分家一事,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谢韫之和谢淮安这对兄弟俩,再也不可能握手言和。

    许清宜和谢韫之夫妻俩,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