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免有些委屈了临哥儿……”

    侯爷的第一想法便是这个。

    不过母亲的担忧也对。

    “淮安这个混账,好不容易才重拾科考的信心,如果生了极端,确实容易一蹶不振。”他叹气着说。

    侯爷对谢淮安失望归失望,倒也理解对方的苦闷。

    从小比不过兄长,如今还被侄子比下去,如果再受一次打击,恐怕真会一蹶不振。

    “我正是这么想的,所以想拿十万两给临哥儿,作为奖励,流水宴就不摆了。”老夫人道:“如果你没有异议,我便叫嬷嬷去拿银票。”

    提到银子,侯爷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说道:“韫之的私房都在我这里,铺子庄子每个月,也还有不少进账,娘觉得……应该把一部分交给清宜打理吗?”

    老夫人陷入沉思,片刻之后道:“还是再等等吧,现在当务之急是给韫之延嗣。她现在既要照顾韫之,又要照看三个孩子们,分身乏术,恐怕没有时间精力顾及。”

    她看了侯爷一眼,轻叹:“我也不是不想将韫之的私房给出去,只是想着晚几年,等韫之媳妇生了子嗣再说,现在不急。”

    “是。”侯爷点点头,明白母亲的意思。

    想了想,他还是觉得委屈了临哥儿,心里终究过意不去,便说:“终究是我们委屈了临哥儿,儿子这里再添十万两。”

    “也好。”老夫人没有异议。

    这事办的吧,老夫人心里还是有些歉疚的,若是有朝一日谢韫之能醒来,大抵会怨他们亏待了临哥儿。

    可是他们有什么办法?

    将来还要指着谢淮安继承侯府。

    就这样,澹怀院一共收到了二十万两银票,许清宜讶然挑眉。

    只听嬷嬷解释说:“其中有十万两是侯爷给临少爷的。”

    “原来如此。”许清宜就笑着,大大方方收了:“侯爷有心了,我替临哥儿多谢侯爷。”

    目前谢韫之还不打算见人,有钱干嘛不收?

    不然侯府还以为他们要闹呢。

    “少夫人气了。”嬷嬷笑着说。

    观察了一下许清宜的脸色,发现并无什么不妥,就放心地走了。

    这十万两终于是到手了,还多了十万两,老二终于高兴了!

    感觉自己家一下子变得很富有。

    “是了,我是不是该和你爹说一声?”许清宜这几个月以来,当惯了一院之主。

    随后才想起收钱这件事,应该和世子说一声。

    于是就去了世子的屋里,言简意赅,禀明情况。

    “些许小事,夫人自己做主就好。”谢韫之立刻道。

    自从看完大夫,他便在屋里歇着。

    见许清宜来了,他很高兴。

    但对方只是问了他一句,旋即又走了。

    谢淮安那边,知道府里的长辈们还是向着自己,心中稍微舒坦了些。

    但是还没舒坦多久,就被侯爷提到书房训了一顿。

    侯爷道:“为了顾及你的面子,终究是委屈了临哥儿,你以后要对三个侄子好点。”

    “是,儿子知道了。”谢淮安满嘴答应,心中却不以为然。

    他现在恨澹怀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对他们好?

    *

    傍晚的气温,十分凉爽,世子每天都会这个点出院子活动。

    今天也不能例外,否则有可能会引起府里的注意。

    “夫人,有劳你腾出空来,陪我出去走走了。”谢韫之歇了一下午,精神头又好了些。

    这会儿坐在每天都坐的轮椅上,叫墨砚推着过来找许清宜。

    他嗓音温润,面容平静,光是好端端地坐在那儿,就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