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让真阳郡主得逞。

    熙宁公主可以容忍许清宜给谢韫之延嗣,因为许清宜到底是谢韫之的正妻,名正言顺。

    可真阳郡主,呸,又算个什么东西?

    次日,熙宁公主进宫面见圣上,开门见山地道:“父皇,儿臣听说大皇兄要将真阳许给韫之表哥的弟弟,您可不能答应。”

    “哦?有这回事?”皇帝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皱着眉头问道。

    “对。”熙宁公主撇嘴道:“还是真阳自个儿去求的,您不觉得奇怪吗?她素来心高气傲,如何会看得上一个平凡无奇的纨绔公子?”

    皇帝一顿:“所以你的意思是……”

    “她喜欢韫之表哥。”熙宁公主嫌弃地直说道:“若真的让她嫁进平阳侯府,就等着平阳侯府大乱吧。”

    皇帝听了这话,却没有熙宁公主想象中的生气,她狐疑,难道父皇没有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

    “父皇?”

    这等浅显的事,皇帝当然听懂了,只是的确没有生气罢了。

    “熙宁,此事只是你的猜测,肃王暂时还没有跟朕提。”

    “那是因为平阳侯府还未松口。”熙宁公主就是趁着事情还未曾落实,这才巴巴地赶来阻止,说道:“父皇,若是大皇兄提了,您可答应儿臣,千万不能同意。”

    横竖她对谢韫之的心思,皇帝早已知道,此刻对真阳的不喜,也不加掩饰。

    “你怎知真阳喜欢韫之?”皇帝睇了女儿一眼,微微皱着眉警告:“韫之如今成了家,而真阳还是个未婚女子,以后这种话休要乱说,以免坏了真阳的名声。”

    熙宁公主心里冷笑,不以为意,真阳追男人追到嫁给心上人的二弟,有什么名声可言?

    “父皇,您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给儿臣一句准话。”

    天下间,也就受宠的熙宁公主敢这样说了。

    可是平时什么都依她的皇帝,这次却拒绝了她,说道:“再说吧,看你大皇兄是什么意思。”

    “父皇!”熙宁公主不满地嗔声。

    “那这样好了。”皇帝被女儿为难,便也给女儿出了一道难题:“你若是愿意招个驸马,成亲生子,朕就答应你的要求。”

    熙宁公主今年已经二十岁整,拖着不肯成亲,一直是皇帝头疼的事。

    若是这件事能让熙宁公主屈服,他也可以让步。

    闻言,熙宁公主面色难看,她深爱着谢韫之,光是想想和别的男人成亲就接受不了。

    同时她不解,父皇明知道这一点,为何要这样为难自己?

    在熙宁公主的印象中,父皇对平阳侯府十分看重,若是知道真阳的主意,一定不会让真阳嫁进去。

    这样揣测圣意也没错,可是熙宁公主猜错了一点,皇帝做事从不以感情为重。

    且他看重的从来都不是平阳侯府。

    谢韫之的名声已经高到不能再高了,连带着平阳侯府也水涨船高罢了,碍于天下人的目光,皇帝也只能纵着平阳侯府。

    但他绝对不想平阳侯府继续完美无瑕下去,那么平阳侯府当然是越乱越好。

    “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给朕答复,朕给你挑驸马。”皇帝道。

    也就是说,驸马的人选也不能由熙宁公主自己决定,顶多是在皇帝中意的几个里挑一个自己喜欢的,连作假的机会都没有。

    熙宁公主咬牙应了声:“是,儿臣好好想想。”

    薛贵妃居住的宫殿里。

    熙宁公主没想明白的问题,薛贵妃倒是看得很清楚,点醒女儿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你当陛下真的看重平阳侯府?韫之倒了,陛下恨不得立刻抓住平阳侯府的把柄,这样才不会受百姓的舆论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