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滚开!”

    祝秦霄见手机被抢,电话还挂了,他气不打一处来,夺回手机用力推开他。

    重新回拨电话,电话已经没人接听。

    但来电显示上有号码所属地,他抓回靳长风,道:“开车送我去通县!”

    祝元宵小心地将护士的电话放好,重新躺了回去。

    没劲的手掀开衣摆,摸到那贴着纱布的刀口,撕开。

    湿湿的,黏黏的。

    刀口的皮肤组织已经开始粘连愈合,好好养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拆线了。

    祝元宵闭上眼睛,指腹感受那道丑陋的疤。

    突然,手指猛地用力,扣进那道疤口,湿热的鲜血沾满五指。

    刀口被生生撕开。

    “啊——”痛苦的呼声夹杂着恨意,响彻整个病房。

    被子下,鲜血淋漓。

    宋娇,这条命,我还给你。

    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熊猫血出事了,快通知医生!”

    “准备手术!”

    “快让开……”

    通县县医院的住院部,顿时一片混乱。

    ……

    “喂……”

    “团团,你在哪?你快告诉我你在哪儿!”

    祝元宵挂断电话后,祝秦霄就再也没联系上过她。

    电话打了无数遍,终于在凌晨被接起。

    “先生,你找谁?”手忙脚乱地帮忙抢救了一天,护士已经精疲力尽。

    终于在下班的时候,接起那个打了一百多通的电话。

    “我找祝元宵,她下午给我打过电话,她在哪里!”祝秦霄言简意赅。

    “你是?”

    “我是她亲哥哥。”

    “哦,她在我们县医院,刚刚抢救过来,人还在昏迷当中,你……”

    护士话没说完,靳长风就踩油门朝通县的县医院冲过去。

    他们根本没有想过祝元宵会在医院。

    她无病无灾,为什么会到医院来?

    还有,刚才那个女人说,她刚刚抢救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宋娇到底带她去做了什么!

    小小的县城车流不多,不到十分钟,两人便抵达通县县医院。

    “祝元宵在哪个病房?”

    “你们就是祝小姐的哥哥?”

    那护士已经换了便服,等在医院接诊厅。

    凌晨的县医院无一病人,只有值班的护士在,他们俩是唯一进来的人。

    “我是!”

    祝秦霄抢先答道。

    靳长风不肯认输,“我是她男朋友!”

    这两个男人,一个西装革履,一个休闲帅气,即使脸上满是疲态,也挡不住他们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精致和贵气。

    “太好了,终于有人来看祝小姐了。”

    护士替祝元宵感到高兴,也替护士站的其他姐妹感到高兴。

    她们终于不用轮流看着她了。

    有她家人在,像今天那样病人自残的事儿,应该也不会再发生了。

    “终于?”

    这个词听得靳长风和祝秦霄心底一酸,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护士,我妹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谁送她来的!”

    那护士面露惊讶,“你们不知道她刚做了肾移植手术吗?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肾移植!”两人异口同声,瞳孔地震。

    “……”原来他们不知道?

    护士见状,心中明了。

    将二人带去祝元宵所在的病房,一路上,将祝元宵被送来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他们说了。

    越听,两人脸色愈沉。

    “祝小姐还在观察中,如果明天能醒来的话就能转普通病房了。”

    监护室里,祝元宵双眼紧闭,躺在插满仪器的病床上。

    她面色苍白如白纸,跟白色的病房融为一体,毫无生气。

    虚得不真实。

    像一副幻想,一碰就会不见。

    听完护士的话,祝秦霄已是面布阴云,双拳紧握,眼底有山雨欲来的汹涌恨意。

    “谢谢你们这几天照顾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