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公馆墅。

    靳家。

    靳长风从祝元宵家里跑了之后没回学校,而是回了他一年多都没回的家里。

    “二少爷好。”

    “二少爷回来啦,饿不饿?吃点什么?”

    “不用了王姨。”靳长风气的跟家里的佣人们打招呼,“我哥呢?”

    “大少爷在楼上书房跟国外公司开会,交代我们不要上楼打扰他。”

    “我知道了。”

    家里的佣人不敢上楼,他敢。

    靳长风一跨三阶,冲上了楼。

    楼上靳霆风的专用书房门开着,里面传来他跟国外公司用英文交流的声音。

    靳长风靠着门,“哥。”

    靳霆风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回头跟屏幕那端的人提前结束会议,摘下眼镜,“哟,这不是我家离家出走的二少爷嘛,怎么,在外面活不下去滚回来了?”

    “哥——”靳长风放轻声音,“爸不在,你就别笑话我了。”

    他躲出去,有一半是拜他这个哥哥所赐。

    他这个哥哥,太优秀了!

    优秀到靳家的企业没有他就会倒闭的程度。

    以至于靳家的老父亲不敢逼靳霆风结婚生子,延续靳家香火,不然他就会甩手不管家里的生意。

    所以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到了老二靳长风的头上。

    打从靳长风刚上大学那会儿开始,靳父靳母就乐衷于给他找对象,还扬言要他先婚后证,不满22岁也要结婚。

    就是怕他以后出息了,跟他哥一样,拿捏不了。

    靳长风被逼无奈,只能离家出走,住学校宿舍去了。

    “这次回来干嘛?”靳霆风打开抽屉,在一沓银行卡上,随手拿了张黑金色的出来,“缺钱了?”

    他这个弟弟,没他给钱活不到现在。

    “……”

    靳长风接过卡收进口袋里,他本来不缺钱的,可转念一想,接下来可能要多养一个人,就接下了。

    “哥,咱家会所旁边那套房子还空着吧?我要用。”

    “你说泰澜那套?”靳霆风感觉不对,眯着眼睛打量了他许久。

    这又是回家又是要房子的,脸上还完全没有对这个家的抵触,春心荡漾的,不对劲儿啊!

    “靳长风,你交女朋友了吧?”

    这么明显吗?

    靳长风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小声狡辩:“没有,就是不想住宿舍了。”

    他拙劣的说谎技巧骗不了靳霆风,看破不说破,“过两天吧,我让王姨去给你打扫一下。”

    顺便再给你点惊喜。

    顺利拿到房子,靳长风没有久留,回自己房间把他昨晚在祝元宵家里顺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收好后,又离开了。

    再不走,他爸妈就该遛弯回来了。

    ……

    祝元宵游荡在街头,今天是周六,不用去学校,她也不敢回家。

    买了点东西坐在小区楼下的长椅,一坐就是大半天。

    十楼那个变.态,应该不会在楼道里埋伏她吧?

    “靳长风,你这个骗子!”祝元宵嘀嘀咕咕重复这句话。

    他昨晚答应过她,在那个变.态被处理之前,他都会在的。

    承诺才刚过了一夜,他早上就溜了,而且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走人。

    就算不喜欢她,也不用躲得这么快吧?

    “我骗你什么了?”

    湿漉漉、脏兮兮的地砖上突然出现一双白色球鞋,球鞋边沿沾了点昨晚的雨水,也脏了。

    但在祝元宵眼里,这双球鞋就是她今天遇见的,唯一的光。

    “靳长风,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在等我吗?”

    她起身之后,那把木制长椅上,只有她刚才坐过的地方是干的,看来她在这里坐了很久。

    靳长风看了一眼放在她身旁的那床新被子,问:“这是给我的?”

    “嗯。”祝元宵点点头,而后又感觉不太对,连忙否认,“呃不、不是,那个是……”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解释不清她为什么会买一床新的被子。

    这床被子,就是给他的呀。

    “不是就好,我不需要。”靳长风看那床被子非常不顺眼。

    有了被子就没有她了。

    祝元宵听到他的话,心情瞬间变得低落,他不是来陪她的吗?

    靳长风已经走远了,见她还站着不动,回头道:“还不走?”

    嗯?

    祝元宵一愣,眼睛弯成月亮,提着那床被子就跟了上去。

    “被子不要了。”他仍不爽。

    “为什么?”

    “不要就是不要!”

    “刚买的,给你的。”她特地强调。

    靳长风停下脚步,祝元宵一个刹车不及,撞上他的背。

    “嘶——”好硬的背!

    “我去买点东西。”他抬了抬下巴,那边有个小超市。

    “那是刘奶奶给大家方便,卖油盐酱醋的,没有套.套卖。”祝元宵拉住他冲锋衣的袖子,一脸认真。

    靳长风低头看被她拽住的地方,笑得很坏,凑到她耳边咬耳朵,“谁说我是去买套?没有套,我就不能……你了吗?”

    他有一个字咬得很重很重,重到几乎成了气音,但祝元宵还是听见了。

    那个字是,操。

    他说脏话,真他妈该死的性感!

    祝元宵脸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低着头在外面等他,心砰砰砰跳个不停。

    靳长风提了一袋东西出来,打开给她看,故意笑话她,“你看看哪个是套.套?”

    如果这里有洞,那一定是为祝元宵准备的,她羞得脸都能煎鸡蛋了。

    “哈哈哈……”

    靳长风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抢过她手里的被子,率先走进单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