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进去了,那是他命好,不然他会死得更难看!”

    祝秦霄起身磕碎一支红酒瓶,随手抄起地上的碎片,所有人都来不及看清,他手里的碎片就已经塞到男人嘴里。

    他捂着男人的嘴,一字一句,警告道:“回去告诉你家老太太、你哥、你全家,以后再敢欺负我妹妹,我让你们这辈子都不好过!”

    男人的脸被捏得紧紧的,玻璃把他的嘴角、舌头、口腔都划破了,鲜血混着口水流出来,染红胸前一片。

    “滚吧。”

    祝秦霄松开男人,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

    直到男人连滚带爬的走了,他又恢复刚才浪荡公子哥的模样。

    带着歉意冲包间里其他人道:“一点私人恩怨,让大家见笑了。”

    他不动声色地把祝元宵拉到身边,让她跟在场的人混个脸熟,“这是我妹妹,以后大家多多关照。”

    “霄哥霸气啊。”

    一个身穿白衬衫、敞着领子,领带挂在肩上的男人开口,“得,以后你的妹妹就是我秦周的妹妹,我替你罩着!”

    祝秦霄点点头,“这场子脏了,我在隔壁还开了一间,烦请大家移步,今晚的消费,由我买单。”

    来参加party的,大多都是祝秦霄的“狐朋狗友”。

    商圈、酒场,甚至是炮圈,不管是在国外认识的,还是在国内勾搭上的,能叫来的他都叫来了。

    为的就是昭告N市各个圈子的人,祝元宵是他妹妹。

    以后她要是在N市遇到什么事儿,还请眼熟的,多替他照顾照顾。

    幸好是妹妹。

    靳长风暗暗松了口气,心中不明的火气这才渐渐消散。

    “所以你开两个包间,就是为了刚才这一出?”祝元宵吐槽。

    果然很像她哥的行事作风,心机且睚眦必报。

    “嗯哼。”祝秦霄挑眉,长臂搭上祝元宵的肩,跟她一起往隔壁间走,“团团,交男朋友没?带给哥看看。”

    带给哥,揍揍!

    说到这个,祝元宵才想起跟她一起进来的靳长风。

    “你还是先解决等你的姑娘吧。”

    他回来一趟,这几天不约几个姑娘是不可能的,而且现在就有一个,一直在走廊冲他放电。

    祝秦霄掏出一张房卡,“我在希尔顿给你开了间房,这几天别回宿舍了,等我有空带你去玩儿。”

    说罢,他丢下祝元宵,揽上走廊那姑娘的腰。

    等他有空?

    祝元宵太了解她这个哥哥了,他说的有空,指的一定是深更半夜,跟姑娘缠绵结束后,趁着空档来找她。

    给她开房,还不是为了自己方便。

    “你哥?”

    靳长风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

    祝元宵惊吓地转身,用力过猛,再加上他的胸膛近在咫尺,一个不小心,他胸口的白衬衫上就多了一个红色的唇印。

    一个轮廓清晰、完整的唇印!

    “……”

    气氛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祝元宵惊慌失措,想道歉、想替他擦掉,可又怕越擦越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靳长风低着头,耳根发烫,目光直愣愣的停留在那个唇印上。

    刚才隔着衣服留在他胸口的柔软触感是什么?

    她的吻吗?

    这么软?!

    靳长风的意识就像是崩断了的弦,怎么也续不上,一直停留在断掉前的画面,重复的在他脑海中播放。

    关也关不掉。

    直到喉咙发紧,喘不上来气儿,他才惊醒般抬头。

    一声不吭,快步往走廊尽头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祝元宵以为他生气了,追着跟他解释。

    靳长风不理会,甚至不顾立着“清扫中”牌子的提示,转身进了公共卫生间。

    里面没有响起她以为的流水声,难道他不是想擦掉口红印?

    正疑惑,一道暧.昧的声音隐约从里面传来。

    “祝少,轻点儿……”

    祝、祝少!

    祝元宵僵在原地,脑子嗡嗡的。

    祝秦霄这个禽兽,酒店就在旁边,这么等不及,非要在这里?!

    听到声音的不止是她。

    靳长风黑着一张脸从里面出来,顺便把门外的祝元宵拉走,“我送你回家,以后这种地方,你不要来了!”

    他走得很快,祝元宵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我哥在旁边的酒店给我开了房间,方便他找我,我去酒店就行。”上次因为医院的事儿,她欠了他不少人情。

    这次怎么好意思再让他送。

    靳长风停下脚步,阴恻恻地嘲讽道:“去酒店?是去偷听你哥的恋爱方法还是去跟男人约会?”

    “祝元宵,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自爱!”他气急败坏。

    转身狠狠踢到墙上,金色的墙纸都被他踢破一道痕迹。

    莫名其妙被指控不自爱,祝元宵感到很委屈,眼角红红的,但却还是倔强的不肯掉下眼泪。

    “跟我道歉!”她气得跺脚,脸鼓得像只胀气的河豚。

    一张娃娃脸,连生气都像是在撒娇。

    其实靳长风刚才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

    他的本意并不是想伤害她,他只是控制不住。

    胸前这个唇印像是一枚蛊虫,自打留在他身上之后,他就像中蛊了一样,做什么都不对劲儿。

    看到她,脑海中便全是关于她的幻想。

    越想,他就越想靠近她。

    特别是在她提到酒店两个字的时候,上次她在酒店给他擦药的画面立即跟今天这个吻交缠在一起。

    在他脑海中,演变成了某些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

    靳长风烦躁地拨了拨头发,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可他就是张不了那个口跟她道歉。

    只在心里大骂自己:渣男!

    把人家女生欺负成这样,他真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