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用掏出手机，都知道已经过了零点了。
周路离开了她的唇，车厢里面的光线很暗，院子里面没有开灯，只有夜色那惨淡的光亮。
“季桃，新年快乐。”
季桃抬起眸，对上那黑得如墨一样的双眸，心头突然颤了颤。
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要将她淹没，就像是沼泽地里面的吸引力，不挣扎还好，越是挣扎，沉沦的越发的快。
“新年快乐，周路。”
好久，没有人当着面，跟她说一声新年快乐了。
季桃很快就垂下眼，原本落在周路肩膀上的手抬起，主动抱着他的脖子，然后吻上了他的唇。
今天过年，放肆一点也没关系。
周路心口发紧，抱着人的手也收的越发的紧。
两人的默契在这个晚上到达顶峰，没人深究，没人开口，只是让各自沉沦。
周涛今天晚上喝了大半瓶的雪碧，又喝了不少的汤，半夜尿急憋不住，起来去尿尿，看到正屋里面的炭火盆里面的炭火明明灭灭，正屋里面的灯还没有关，但是周路和季桃都不在正屋里面了。
周涛去放完水回来，把灯关了，钻进被窝，很快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没人注意到的院子里的那辆车里面，季桃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周涛会过来看一眼。
终于等到人回了房间，她连忙推了周路一下。
周路被她这么一推，闷哼了一声，“等会。”
他缓了一下，才从前座那把衣服捞过来，“先把衣服穿上。”
季桃手有些软，裤子提了一会儿都没提上来。
周路退开了一点，帮她把裤子提上来。
两人把衣服穿好，季桃做贼心虚地回房把门里面的门栓拴上了。
周路提了热水到她房门口，发现门被拴上了，他拍了一下眉：“开门。”
季桃怕他吵醒周涛，只好把门打开。
看到他手上提着的那半桶热水，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擦一下。”
季桃从他的手上抢过毛巾：“我自己会，你快出去！”
周路转身，没出去，只是把门拴上了：“周涛进不来。”
“……”
季桃无语的很，用毛巾沾了热水，背过身擦身体。
周路倒是没看她，他走到床侧，摸了一下季桃床上的那床棉被：“被子有点薄，你晚上睡觉会冷。”
这是肯定句，不是问句。
季桃擦了一遍，这才看向床上的被子：“就睡一两晚，我穿多一点睡就好了。”
周路没说话，反正他心里面已经打定主意了。
“擦好了？”
季桃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你快回去睡觉吧。”
周路脱了裤子：“我还没擦。”
季桃连忙转开视线，偏偏有影子，她看到那影子周路的动作，脸热的不行。
周路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厚脸皮的？
季桃恨不得捂住眼睛，幸好周路没弄多久。
见他终于把裤子提上了，她才走到床边，脱了衣服掀开被子躺进去。
被子确实是有些不够，她在学校得盖两床，周路这只有一床被子，季桃今晚是必定会冷的，所以她只脱了外套。
周路见她上了床，把水提出去倒掉。
回来的时候，季桃又把门锁了。
他挑了一下眉：“开门，我落东西了。”
季桃刚重新回到床上，没想到周路又来了。
她咬了咬牙：“明天再给你。”
“不行。”
季桃气得牙都痒，起身开了灯，看了一圈没看到周路落下什么东西：“你落什么东西了？”
“手机。”
季桃皱了皱眉：“你少骗我，我看了一圈了，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