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位年老的王家人顿时急了:“里正,我们可没有说要跟着被逐出村子,是王族长他们自己要走的,你不能将我们逐出村里。”
“是啊,里正,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啊。”
然而这些人就算是说破喉咙都没有用,里正作出的决定,就不可能改变:“多说不益,我给你们十天的时间收拾东西,尽快找到落脚点搬出去。”
王族长脸色黑得不能再黑:“里正,我们那么多田,你确定能马上将钱拿出来?”
换作是之前,里正是拿不出来,但今非昔比,洛暖暖租山头,买地贡献了接近三百两,王家这几十亩地他还付不起吗?
只是租山头,卖荒地的钱他还没来得及详细统计,便还没有公布出来,所以大伙都不知道,现在村里可富有了。
“你等着,我马上算给你。”里正拿出记录田地的簿查阅。
“良田42亩,一亩3两,荒地36亩,山头你们占20亩,荒地和山头都是一两一亩。”里正说出数量,便在拨算盘。
“良田126两,荒地加山头56两,一共182两。”洛暖暖的声音在祠堂中响起。
闻言大伙顿时一愣,没想到洛暖暖这么快算出来了。
里正直接给洛暖暖竖起大拇指:“还是暖丫头聪明!王家的,一共182两,我现在给你。”
说着就要转身去拿银子,洛暖暖适时开口:“里正,不用拿,我将这些地全买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震惊了。
一百八十二两,洛暖暖竟然想都不想就说买,这得多有钱才能做到这么豪啊?
洛暖暖的突然暴富,里正早已经接受,虽说这会也有点震惊,但还是很快缓过来:“行,那就麻烦你家相公帮忙写一下契书。”
洛暖暖看了一眼一旁没有啥存在感的凌枫。
凌枫当即转动轮椅去到里正身旁,提起笔开写。
王家一些妇女当场哭闹起来,抓着王景瑶一顿臭骂。
王二婶二话不说拦在王景瑶面前:“你们做什么?这关我们什么事?里正本来是逐出她一个人,刚才族长说一起被逐出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有发声?”
“你们放屁,是王景瑶这小贱人说要过来勾引洛暖暖他相公,然后让凌公子出银子给我们王家买地买山头,我们才跟你过来的,现在好了,勾人勾不成还害我们一起被逐出村,我看你们两人就是故意想害死我们整个王家!”
其中一个婶子怒气冲冲,就差将人暴揍一顿。
闻言洛暖暖目瞪口呆,难怪这王景瑶会突然爬凌枫的床,敢情这是以为自己买地的银子是凌枫给的,才冒着连名声都不要的风险,让自己陷进去。
洛暖暖不得不对她说一句“佩服”,这从古到今真的有人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
不过也有一点,她不得不夸王景瑶一句“有眼光”,一眼就看准了凌枫这个不一般的男人。
王家的场面已经有些失控,也就一会的功夫,有几个婶子开始扭打一起,接着轮到男的跟男的殴打,那狗咬狗的画面将所有人都震惊了。
毕竟一开始还那么团结,一起过来要跟着被逐出本村,现在里正顺了他们的意,他们却自己打了起来。
里正没眼看,将他们赶到空地上,让他们慢慢打,然后催促大家去干活。
洛暖暖可付了工钱他们,因为王景瑶这件事,他们已经浪费这么久时间了,现在可不能再浪费了。
大家知道自己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吃过午饭后,休息的时间,大家都自觉地跑去干活,一点时间都没浪费。
洛暖暖见状,心里感触很大。
在现代,有很多员工能摸鱼就摸鱼,哪里会浪费自己的休息时间去加班?
就算是加班,也要跟老板谈好加班费才加,不然就准时准点下班。
而这班村民,一个个朴实的很,拿了工钱,都勤勤奋奋地,从不偷懒,有的还悄悄较劲,看谁干的活最多。
有一班这么卷的好员工,何愁不发财?
员工都这么卷,那她身为老板,自然也不能懒啊。
当即回到屋里,将养蚕的办法给事无巨细的写出来。
凌枫本还想着跟洛暖暖解释一下刚才的事,可一到家,洛暖暖直接回了房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凌枫一肚子的话顿时被压了下去,眼眸悄然暗下来。
他盯着那关上的房门,脸色阴沉不已,就这样,一盯就是一个时辰。
洛暖暖写好养蚕的办法走出来,看到轮椅上的人,顿时吓了一跳:“凌枫,你想吓死我啊,怎么守在我门口?”
凌枫一脸幽怨地看着她:“娘子,你还记得你还有一个相公吗?”
这话问得洛暖暖脸色有些发烫,但还是故作镇静:“凌大哥,等你的脚好了,我就可以完成任务了,所以你还是尽早将银子准备好,到时候我们互不相欠。”
“娘子,你是不是忘了?里正刚才说了,我可是上过族谱的上门女婿,怎么能说互不相欠?”凌枫盯着洛暖暖,仿佛他不盯紧,人就会跑一样。
“怎么可能上了族谱?这件事我都没听我哥说过,而且就算真的上了族谱,那也不是你的真名,对你没有任何影响。”洛暖暖真的没将这当做一回事,一个真名是什么的人都不知道,上族谱又如何?上了也是查无此人。
“谁告诉你,凌枫不是我的真名?”
洛暖暖蹙眉:“你的真名?你确定?”
她还是不太相信,毕竟凌枫一看就是不同凡响的人,这出门在外怎么可能说自己的真名?
“坐不改名,行不改姓,而且你们一家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我连个名字都不愿意告诉你,那我这个人得多不懂事?”
凌枫说的是事实,他做人向来光明磊落,没必要因为一个名字去让救命恩人寒心。
“那不行,那我赶紧过去喊里正将你移出族谱。”
洛暖暖转身要去找人,凌枫将人一拉,一用力,便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啊……”
洛暖暖吓了一跳,双手一把将凌枫的脖子抱住:“凌枫,你做什么?吓死我了!”
“娘子,我只是拉了你一下,是你自己坐到我怀里来的。”凌枫决定将脸皮放到一边,如今还是抱得美人归最重要。
“你胡说,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娘子,你看,你到现在还抱紧我脖子呢。”凌枫有些好笑地盯着她,
洛暖暖嘴角抿了抿,赶紧将放在他脖子上的手松开,然后起身,却不想刚准备起身,凌枫直接贴上她的唇。
洛暖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呆滞了两秒,立即反应过来伸手想将他推开,奈何她根本推不开。
她此时此刻非常纳闷,自己平时力气明明非常大,可每次都没法将他推开。
“爹爹,娘亲,你们看,好多好多的小虫虫。”
小宝的声音突然响起,让洛暖暖吓一跳,下意识狠狠咬了凌枫一口,这才将人挣脱开。
凌枫吃疼地“嘶”了一声,嘴唇一股血腥味在蔓延。
“咦,爹爹,你嘴怎么受伤了?”
听到小宝的话,洛暖暖这才发现自己将凌枫咬出了血。
“没事,你手里拿的是何物?”
凌枫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向小宝手上的木盒。
小宝兴高采烈地打开坛子递给洛暖暖:“娘亲,你看我在山上捡了好多肥嘟嘟的小虫子,他们可好看了,而且还会吐线出来呢。”
洛暖暖看向那坛子,数十只蚕在那里挪动,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是真的很怕这玩意,赶紧后退一步:“小宝,你怎么拿这东西玩?赶紧放好,这东西可不是拿来玩的。”
洛暖暖下意识后退两步,不去看那木盒。
凌枫见状一把抢过那木盒盖上:“小宝这个不能玩,拿去扔了。”
小宝听到这话,开心的小脸顿时垮下:“爹爹,这是木头哥抓给我玩的,他们不会咬人。”
“你娘亲怕这虫子。”
听到这话,小宝猛地看向洛暖暖,看到娘亲的脸色确实不太好,当即认真道:“娘亲,抱歉,小宝不知道你怕虫子,我将它还给木头哥哥。”
说着就要跑出去,洛暖暖将人拉住:“小宝,你喜欢就拿来玩,娘亲给你找叶子喂它们,过两日他们就会吐出一个棉球。”
听到这话小宝眼前一亮:“娘亲,真的吗?他真的会吐出一个球?”
“当然是真的,走,娘亲带你去找叶子。”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凌枫心里暖暖的,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带着小宝在这朝阳村里面待一辈子。
收回思绪,凌枫看到桌子上的几页纸,随手拿了起来。
打开看到那小小的,秀丽的字迹,凌枫只觉得耳目一新。
他还从来没想到,字还能写的这么小,而这纸显然是用炭来写的。
而且他发现,洛暖暖这些字跟他们的不太一样,虽然他都看得懂,但有个别字有点像他们所写字的简写。
看完那几页纸,凌枫从心底感到震撼。
这种叫蚕的虫子,竟然还能吐棉花?
不对,暖暖说这叫蚕丝,如果能找到天山雪蚕,那吐出来的蚕丝还能刀枪不入。
天山雪蚕这个暂不提,就这个蚕丝,每家每户都能养,只要种植桑树,定时定点照料一下,便能产出价值连城的蚕丝。
这蚕一养,这方圆百里的村民都能因此过上富裕的生活。
暖暖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会懂这么多?
按照他从村民了解到的,暖暖单纯是一名好吃懒做的小恶霸,听说连字都不懂。
可如今不仅懂医术,还认识这么多字,而且还非常懂商机。
凌枫对洛暖暖的身份是越来越好奇。
洛暖暖带着小宝去捡桑叶,桑叶树并不多,稀稀疏疏的也就三四棵。
不过到时候插枝种植,想要多少有多少。
重点这桑树浑身是宝,桑叶可以养蚕,桑子不仅可以当鲜果吃,还能晒干泡茶或者煮汤。
摘桑叶的时候,洛暖暖摘了十几枝枝头插在空间里。
然而意识闪进去的那一瞬间,她傻眼了。
空间的地又大了,重点这一次比原本的大了差不多两倍!
原本的地方依然种满了各种树,堆满了各种药草。
而另外扩大的面积空空如也。
这突然的惊喜让洛暖暖兴奋不已,捡完桑叶,她便赶紧带着小宝回去,回去她便冲回屋里,用意识进入空间将堆在里面的药草种下去,刚摘的桑枝插满了一大半空地。
她这会决定,试试空间种的桑叶会不会比外面的好,到时候她还准备将一部分的桑叶喷上黄金磨成的粉末,让黄金渗透进桑叶当中,然后给蚕吃,看她吐出来的丝是不是金色的。
如果是金色的,那以后就让大哥多一项技能,别人养普通蚕,他养黄金蚕。
黄金磨粉可没有那么容易,首先得有黄金。
看来等小宝的蚕丝吐好,她得尽快去一趟县城,将古装设计稿卖了,然后谈好蚕丝的生意。
洛暖暖是一刻都不让自己停下来,从空间出来,就拿着养蚕的办法去荒地那边找里正。
过去便看到里正在帮忙搬挖出来的石头。
洛暖暖心底再一次感慨里正的为人好,换作其他人,哪里会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也就里正。
洛暖暖刚要走过去,就看到一名中年男子带着几个年轻人走了过去:“老洛。”
喊的是里正。
“唉?老许,你怎么过来了?这是找我何事?”里正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大步走过去。
老许是隔壁许家村的里正,也是当年唯一一条帮过朝阳村的村子。
老许额角有些白发,但人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这会显得有些拘束:“老洛,突然打扰你,真的很冒昧。”
“说的什么话?咱们这关系有啥冒昧的?有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帮忙,我一定会帮。”
老许看了看身后几名年轻人,又看了看周围干活的人,欲言又止,看起来还在思考话要怎么将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