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广伟还来的真是时候。他身后还有陈三哥,前段时间他去跟着宋站长了,知道家里出事了,他这才急匆匆的赶回来。

    “我也在闲着,和宋站长请假了。”

    陈美娜朝着他们招呼过了,才去问赵向锋,“要上厕所吗?”

    赵向锋点头。

    于是,陈美娜便主动走出去了。

    把屋内留给了苗广伟和赵向锋,她想着都是男人,他们应该会自在点?

    她一出来。

    过来送饭的苗银花,有些讶然,“美娜,你怎么出来了?”

    自己的母亲,也没有什么好瞒着的。

    陈美娜下意识地说道,“赵向锋要上厕所,广伟去帮忙了,我便避开出来。”

    这话一落,苗银花就察觉到不对了。

    “你和小赵是两口子,他上厕所,你避什么?”

    看到女儿不好意思的样子。

    苗银花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你和小赵该不会还没圆房吧?”

    这——

    空气中安静了下来。

    陈美娜不吱声。

    苗银花看到自己闺女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啊。”

    她顿时急了,“你们这都结婚几个月了,怎么还没圆房啊?”

    当初可是在首都领证的啊。

    后面又来到海岛。

    这前前后后算下来,结婚最少三个月了。

    结果这俩还都是雏。

    这说出去谁信啊。

    和母亲说这种事情,陈美娜也是一样的脸有些热,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之前刚和赵向锋结婚的时候,那时候只是不排斥。

    但是要说喜欢。

    那还真没有。

    所以才弄了个结婚的协议。

    但是如今这几个月下来,她对他也生了几分好感,只是这些好感,还不足以支撑他们去圆房。

    在加上赵向锋后面出任务,一消失两个月。

    这哪里有机会去圆房啊。

    她不说话。

    苗银花却看懂了,“美娜。”

    她语重心长,“我们自己也长了眼睛看下来,小赵对你是真不错。”

    “这人和人过日子啊,炕上舒服了,炕下就舒服了。”

    “你懂妈说的这个道理吗?”

    她是过来人。

    她能拿捏陈有粮一辈子,不光是靠那点喜欢的。

    那点喜欢,不够支撑他们几十年过日子,也不够支撑陈有粮,把每个月工资按时上交。

    更不够支撑,陈有粮什么都听她的。

    这里面还有一些婚姻的算计和陪伴。

    缺一不可。

    陈美娜听完,她怔了一下,“我知道了。”

    她也知道,她和赵向锋的问题。

    见母亲还要催促。

    陈美娜有些脸热,“妈,赵向锋现在才做完手术,就是想那什么,也不可能啊。”

    “您别催我了。”

    在催下去,脸都要热炸了。

    这下,苗银花想了想也是。

    “这段时间我有空,多做一些补身体的给他。”

    “你也要吃点。”

    她千里迢迢的跟过来,一是为了和大哥团聚,二就是为了和小闺女近点。

    她将来还想抱外孙和外孙女呢。

    这一次,陈美娜没有拒绝。

    她等了一会。

    苗广伟和陈三哥出来了。

    陈美娜朝着他们道谢后,她才进去。

    陈三哥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好说,只能抓抓头,“美娜,我就在外面的走廊道,有事情记得喊我。”

    他也知道,这种时候该留给他们小两口的。

    新婚的小两口,在一块还没多久,就分开了。好不容易聚在一块,赵向锋又出了这种事。

    陈三哥虽然是光棍,但是他很能理解妹妹的心情。

    陈美娜嗳了一声。

    进去后,赵向锋已经躺在那了,才出完力,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越发显得眉眼高挺,俊美不凡。

    陈美娜发现。

    真正的好看,是能经得住生病的摧残的,看赵向锋才做完手术,都憔悴成这样了。

    他还是好看的。

    眉眼轮廓深,鼻挺口直,下颌线条流畅。

    “看什么?”

    赵向锋低声问她。

    陈美娜端个凳子过去,坐在床头,她眉眼带笑,“看你好看。”

    眼里也带着光,和往日的伤心难过不一样,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日初的明媚和朝气。

    “赵向锋,你醒了真好。”

    是由衷地话。

    赵向锋昏迷的那每一分每一秒。

    她都觉得特别煎熬。

    她好怕。

    好怕赵向锋就这样醒不过来了。

    她也害怕,害怕赵向锋就那样躺在手术室。

    赵向锋抬眸看着她,神色温柔,“美娜,不用害怕。”

    “我会一直陪着你。”

    以前,他属于部队,属于国家,属于组织。

    现在,他还属于陈美娜。

    就算是为了陈美娜,他不管在哪里,不管遇到任何危险,就是撑着最后一口气。

    爬,他也会爬回来的。

    他舍不得陈美娜。

    他更不会丢下陈美娜一个人的。

    陈美娜听到这话,她扑到了他胳膊的位置,“所以,我觉得现在就挺好。”

    “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出院就回家。”

    “赵向锋,还有一个星期就过年了。”

    “今年我们在海岛过年。”

    这一年有她,有赵向锋,有母亲,有舅舅,有三哥。

    还有苗氏船行的所有人。

    赵向锋嗯了一声,他把臂把陈美娜圈在自己的怀里,嗓音嘶哑,“我记得我昏迷的时候。”

    “你对我说过一句话。”

    陈美娜抬眼,有些不解,“什么话?”

    “你说。”

    赵向锋贴着她耳朵,耳鬓厮磨,“赵向锋,我好像有些喜欢你了。”

    他问她,眼神透着几分欢喜。

    “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