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娜不愿意,她很早就是自己一个人睡了。

    不过,她吃过东西想要洗漱,但是这个家好像没有卫生间。

    苗银花了然于心,“娇娇,妈给你留了一瓢水呢,去洗漱吧,弄完早点休息。”

    那种小细节都被人注意到并且满足的感觉,让她很是感动。

    陈美娜眼眶一热,“谢谢妈。”

    这是第一次喊她。

    也是陈美娜在逐渐接受,对方的身份。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声妈喊的苗银花想哭,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这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洗漱过后,陈美娜才撩起来了小帘子,打量着栖息之地。

    首都的房价贵,说是寸土寸金都不为过。

    陈家因为陈父是六级钳工,资历高。

    早些年占便宜分了两间房,将将有三十平左右,被帘子隔了四间房出来。

    陈父陈母一间,大哥大嫂他们一间,老二和老三共住一间,陈美娜单独得一间房。

    这样算下来,每间也就四个平,将将放一张弹弹床下去,就搁不下东西了。

    其中,又以陈美娜的小房间东西最为齐全。

    小弹簧床,一人宽的穿衣柜,还被装上了一面大镜子,侧面有一个小窗户,糊着的不是报纸,而是细碎的小窗帘。

    陈美娜安静的打量着不大的小屋,逼仄却又温馨,从这里就能看出来家里人很是宠她。

    在这一刻,陈家人不再是书中被赋予的极品纸片人。

    而是她的亲人啊。

    她要护着他们——

    只是,在这个动乱又穷苦的年代,想要护着一家人并不容易。

    不过,她有金手指!

    很快,陈美娜就弄清楚金手指的作用了。

    好消息,她可以有吃不完的鱼了!

    坏消息,捕鱼达人仅限于海鱼。

    不过,多少也算是肉呀!

    陈美娜抱着肚子卷着被子开心的滚啊滚,身上的衣服也跟着卷了起来,没有睡衣,就穿了一件宽大短袖,堪堪遮住屁股。

    又细又白又直的腿,随着她这不修边幅的动作,春光乍泄。

    *

    隔壁。

    苗银花睡不着,她在跟陈父唠嗑,“薛东来你有办法解决没?咱们家美娜不能毁在这种人的手里。”

    陈父翻了个身,月光透在他的背影上,越发显得佝偻,颓唐道,“要是有的话,我早都想办法了。”

    哪里会拖到今天。

    提起这个话题,苗银花就头疼的厉害。

    她又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这才二十一号,家里的粮食就见底了。”

    陈父顿时坐起来,“不是月初才去副食品店,拿着粮本领了粮食吗???”

    城里的人按量供应,有工作的人,每个人每个月二十七斤粗粮,三斤细粮。

    加起来就是三十斤。

    听着是不少啊。

    但是,要知道在平均到每一天上,一天一斤粮食,吃三顿,一顿饭就是三两。

    对于成年壮劳力来说,三两饭是吃不饱的。

    陈父是六级钳工,一个月四十八块的工资,标准粮食指标,粗粮和细粮加起来三十斤。

    陈家老大是临时工,一个月二十七块,也有粮食,不过只有二十七斤粗粮。

    至于陈老二则是在轧钢厂后厨上班,他一个月工资三十二,还没成家。

    陈老三则是在修车铺当学徒工,一个月只有十二块工资,但是好在有粮食指标。

    苗银花没上班,大儿媳妇王淑兰在大栅栏小学教书,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却有粮食指标。

    这样来看,陈家赚钱的人多,但是苗银花,陈美娜没工作,外加两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