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爷点头,又说:“我带的这帮鸡鸣狗盗平常还好,但跟你们一比较,真正叫我汗颜。”
这老头谈吐文雅,听他说话,显然既有心胸也有见地,但怎么就没教育好儿子呢?
陈恪内心极复杂,但当然,工作不能落下。
这会儿晚上要出任务的人全都去休息了,他把剩下的人召集起来,安排了一个工作,把他们连队所有缴来的美式枪全部清点一遍,记下编号。
这可都是战利品,得回去的那天,他们得全部打包带回去。
对了,还得说一个人,聂耀。
自陈柔从直升机上下来的那一刻,他就躲回房间里头了。
然后就一直在等陈柔来找他,而且他还酝酿了一大堆用来攻击聂钊,讽刺陈柔的语言,为了显得不那么刻意嘛,就一直在心不在焉的写报告材料,边写边等。
但写了一会儿,看到旁边一沓厚厚的材料,一想到那些都是他这段时间写来发传真的原本,而放在那儿,就会暴露他一直在帮大陆人工作的丑事,他忙藏了起来。
把材料全部收进柜子里,再写了一会儿,他又觉得不对,猛然回头,床上有一本《两万五千里长征路记实》,那是陈恪的书,特别厚的一本,他最近正在读,而要陈柔进来一看到,不得耻笑他竟然读大陆人的历史,他也赶忙藏了起来。
抬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很好,等到陈柔来,他只需要把本子一翻就好了。
可是,聂家二爷白白浪费了感情。
因为转眼已经12点,连队早熄灯了,可是陈柔她,竟然还是不来看他!
聂耀一把抓起写好的材料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子里,躺尸。
不过紧接着他就听到一阵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以及那帮大陆军人在聊起陈柔的时候就会发现来的一种笑声,具体的声音是,激e激e激e激e激e。
而用他舅梅宝山的话说,那是穷鬼们才有的笑声。
好吧,她终于来了。
聂耀猛的翻身坐了起来,一秒到窗前,坐到了椅子上,翻开了一张报纸。
立刻,他就听到陈柔的声音了,但没听清楚她是说了句什么。
聂耀啪的一翻报纸,却也瞄了一眼桌上的雀巢咖啡,他是少爷脾气,总还想着陈柔来,他虽然要冷脸,但是要帮对方冲一杯咖啡来招待她的。
可就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点火,紧接着就是发动机的声音,而且没有任何人上楼梯,也就是说,陈柔应该是跟那帮大陆军人离开营地了,而非来找他了。
聂耀扔下报纸,还丢了一只鞋,冲出门,就看到果然,岳中麒开车,陈柔就在副驾驶,俩人有说有笑,开着车出了内部营地,又一路撒欢儿,出了外营,走了!
聂二爷半天的准备和憋的气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就好比他的心是一只装满气的足球,而陈柔狠狠踩了一脚,将它无情踩扁。
……
岳中麒善于搞外联,在连队负责外交,经常在外面跑,当然就于警察局和政府部门比较熟悉,而今天晚上,带着阿威阿猛,他们需要先熟悉整个岛上的公检法部门,以及通信塔楼,无线电基站,到了明晚,行动的同时兵分两路,就得全搞掉。
其实陈柔如今所讲的策略,都是将来岳中麒当了老大以后,手把手教他们的。
但目前他还只是个副队长,而且他也才头一回出国执行任务,还没有失去过太多战友,也还没有完成经验的积累,所以到了将来,他会指着陈柔的鼻子骂:你是我带过所有兵里最差的一个。
也会指着她一届的军人们骂:你们这一届,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但现在,他要用无数经验换来的作战策略,在经历了一个轮回后,将由陈柔传授给他,那不,沿路走着,陈柔突然指着远处的高塔说:“看到了吧,通信塔楼。”
又对阿威阿猛说:“明天安排人手带两桶汽油来放在下面,晚上只等行动时,先放火再开枪,两枪就够了,而且油桶爆炸不像炸药,范围不会太广,也不会对附近的普通居民造成伤害。”
岳中麒只差鼓掌:“这办法可真他妈的妙!”
两桶油打爆信号塔,岛上的电话通信就被切断了,没有人能叫得来外援。
转眼他们开车到了岛上唯一的警察局,陈柔又说”不要用你们平常用的那种,割轮脂的方式,每只轮胎里钉四枚钉子,让他们行驶一段再爆胎。”
古惑仔们的手段向来野蛮而LOW,大剌剌的割胎,万一被警察们发现,赶在出发前换了轮胎,他们就等于白忙活一场。
这一点岳中麒也常用,竖大拇指,他又说:“妙,太妙!”
但接下来还有个最关键的,就是无线电,它的发射塔在园区内部,但是也必须在开始行动之前把它搞掉,就可以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关门打狗了。
岳中麒笑看陈柔,女鬼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就想听听,她要怎么搞掉无线塔楼。
他的嘴角翘的呀,就不说AK了,大炮都轰不下去。